季焕罗的语气冰冷刺骨,把皇上彻底冰住了,他怔怔的坐在那里,眼神又暗淡了许多。
见皇上不说话,季焕罗继续说道,“当初卓文君一首《白头吟》唤回了沉迷在温柔乡的司马相如,但是和皇后一首《白头吟》,却把她自己送进了冷宫,皇上,是你的深情种错了地方,还是,你的爱情,从来没有诚心?”
“你恨朕,朕心里明白,不如今日,你就杀了朕,也好解你心头的锁结。”
季焕罗看皇上脸色沉重,并不打算再落井下石,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皇上,好自为之吧。”季焕罗说完,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皇上拉住季焕罗的衣服,高声的说道。
“本宫去哪里,似乎,很皇上已经没有关系了吧?”季焕罗用衣袖拂开皇上的手,似乎很着急的走出去。
“这是朕的皇宫,朕没有允许,你以为你可以这里吗?”
皇上最后的挽留虽然不近人情,却也是无计可施之时唯一的办法。
季焕罗只得站住了身子,却不见什么惊慌的神色,只是淡淡笑着说道,“皇上还以为,这是当初以你为尊的皇宫吗?你还以为,现在的你,还能坐拥天下吗?你还以为,这宫中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还对你唯命是从吗?皇上,您,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皇上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人,顿时心中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你……你做了什么?”
“本宫并没有做什么,肖将军得胜回朝,南国战败,皇上不觉得臣妾做的对吗?”
“肖眷将打赢了?”
“不错,不过捷报并没有送到你手上,而是在本宫的手里,这说明了什么,朝中文武百官,早已不是你的家臣,而已经效忠我季家,皇上,事到如今,您还没有醒悟吗?”季焕罗在袖中拿出了昨日刚送回的捷报,肖眷将小施蛊术,便让南国那边的军队不战而败,等到南国的解蛊之人到达时,军队已经死伤大半,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如今,肖眷将已经在会皇城的路上。
皇上翻看完捷报,心中的一块大石也随之放下,“肖将军回宫,谁来接待?”
“皇上尽管放心,你如今重病,不方便接待,季焕銮是当朝重臣,又与肖将军交好,自然是不二人选。”季焕罗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些温度,却是对着门外一喊,“来人。”
顿时,门外出现了两个佩刀的侍卫,两个人迅速走进正厅,站在了季焕罗的,面前,“娘娘有何吩咐?”
“把这位皇上关押在地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两位侍卫很快将皇上捆绑,押出了文清宫。
待三个人不见了背影,季焕罗才叹出了一口气。
当年,季焕罗只不过是一个冤魂,飘飘荡荡的来到了这个时代,亲眼看到文妃被皇后毒害,却不敢声张的无奈,自己本是好奇,只想在看看这个跟自己有着相同容貌的文妃,却阴差阳错,灵魂附在了这个躯体上,本来,这些斗争,不是季焕罗的本意,只不过,在这深宫之后总要明哲保身,杀皇贵妃,季焕罗并不像那般的残忍,但是皇贵妃害了季家的那么多人,还要伤害季焕罗,季焕罗是为了杀一儆百,也是在告诉皇上,她,季焕罗并不是好惹的。从前,只不过是为了皇上的恩宠活着,当初,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季焕罗就算再不愿意,也还是处处忍让,但是,季焕罗万万没有想到,真正要杀孩子的人,竟然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许多年前,季焕罗不过是天真的农家孩子,如今为了名利,也要背弃自己的初衷了,季焕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个一直在跳动的东西,突然像是炸开了一样,季焕罗真正的感受到了她的零落,那一片又一片的碎片,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回忆,又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无奈。
“娘娘何故不悦?”秋儿正收拾着桌子,听见季焕罗的叹气声,才有此一问。
“一个国家就这样颠覆了,本宫只是有些哀伤。”季焕罗不再看着门口的方向,转过身,走进内堂坐定,秋儿早已沏好了茶放在桌子上,季焕罗很是随意的咋了一口茶水,顿时,季焕罗愣住了。
这是茉莉花茶!季焕罗一时之间有些惊愕,这么多年,没有改变的,似乎只有这个茉莉花香了。
“秋儿。”
“是,娘娘。”
“为何沏这种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