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季焕罗又送走了一个明为看望自己,实则推销女儿的大臣后,季焕罗疲惫的躺在床上,手指掐着眉心,自己的力量还是势单力薄,想要查找听琴死亡的真相,单靠自己是不行的,应该招兵买马了,至少要培养自己的心腹,季焕罗分身乏术,很多事情不能兼顾,到哪里去寻找心腹之人呢。
此时在南国京城城北的一角酒楼雅间里,一个绣万字云纹青白长袍的男子坐在那里,听完说书人唾沫横飞的说完琴心归,嘴角上扬,线条分明的长指品着一杯香茗,脸部轮廓清明,一张银白色面具遮住了双眼,眼睛像是一口千年深井,看一眼就能让人陷进去。
“情定三生?至死不渝?再续情缘?”听着说书人对季焕罗和听琴的评价,面具男子抬头看了看窗外,“季焕罗,你还是这么任性。”
外面阳光毒辣,将道路两旁的树叶晒得卷曲,突然一片乌云飘来,顷刻间,大雨倾盆,人们始料未及,慌忙的收拾摊位,跑着避雨。
面具男子望着窗外,看着乱窜的人群,喃喃自语“这场雨,还真是意外啊。”
这日季焕罗出门,想着到武馆之类的场合,买几个打手,培养忠心自己的人。
南国京城还算繁华,商界小贩比比皆是,酒肆茶馆鳞次栉比。
突然前面传来吵闹声,季焕罗抬步走去,扒开人群,只见一个浑身染血的大汉躺在路中间,大汉双目紧闭,嘴唇泛紫,看样子是命不久矣了,旁边斜停着一辆马车,车轮已经断裂。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高声道:“大家可要给我作证,我驾着马车行走,这大汉突然蹿出来,惊了我的马,打断了我的车轮,大汉被马蹄踩踏,这可不怨我。”
“是、是”人群里传来附和声,季焕罗循声望去,只见附和的人和小厮眼神交流,原来是唱双簧不想担责任啊。
小厮继续说道:“不管这么说,这人也是被我的马伤到的,我会厚葬他,若是大家有认识他的家人的,带我捎句话,我会赡养他的父母,给他的亲人银子,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吧。”
季焕罗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看见大汉魁梧的身材,双手老茧很厚,估计是个练家子,若是自己救下他,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助力,今日本就是买人来的,银子买来的人哪比救人性命来的踏实啊。
小厮不多一会儿找来一辆马车,招呼他人帮忙将大汉抬上了马车,季焕罗在后面悄悄跟着马车,只见马车离开城门后,直奔城外乱葬岗,季焕罗冷笑一声,世上不乏虚伪之人,人前许诺厚葬,人后直接拉到乱葬岗,乱葬岗什么地方,估计天黑后大汉就会被野狼野狗的吃了吧,不死也死了。
马车打开后,小厮拽着大汉噗通一声扔在了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直说倒霉。
等到马车离开后,季焕罗走向前去,乱葬岗臭气熏天,往往饿死的乞丐,无人收尸的罪犯会被扔在这里,连口棺材也没有,暴尸荒野被野兽餐食,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悲哀。
季焕罗伸手探了探大汉的鼻息,还有气儿,但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季焕罗的小身板确实够呛,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季焕罗。
季焕罗一声尖叫,抬脚一踢,大汉闷哼一声,眼睛却是看着季焕罗的,季焕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任谁在乱葬岗被冰凉的手摸也会失常的,“你醒了?”
大汉眨了眨眼,开始大汉是昏迷的,被小厮从马车上扔下来,痛的醒了,只是身体还是十分的微弱。
“我的身材你看见了,力气也不大,可没办法带你去看大夫。”季焕罗实话实说。
大汉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他一身本领,今日若不是中了迷药后又被马蹄践踏,岂会如此狼狈,“救……我……”也许是求生的本能,也许是对季焕罗出于感觉的相信。
季焕罗心想救人的事情还是保密的好,此人背景不详,万一是江洋大盗可就给自己添了麻烦了,大汉若是知晓此时季焕罗内心的想法,估计会不死也会气死。
季焕罗找来两根相对粗壮的树枝,绑成床,搀扶着大汉躺了上去,大汉看见床下用来移动的“东西”,赫然就是人的腿骨,白森森的腿骨横着四排,大汉眼角抽了抽,深深的看了季焕罗一眼。
此时季焕罗忙着找东西做成链带,没注意到大汉的眼神,此地荒山野岭的,到哪里找那么合适的木头去,反倒是人骨不少,季焕罗用人家的腿骨时,没少说阿弥陀佛赎罪赎罪,腿骨是圆的,移动起来方便一些。
季焕罗身子较小,不多一会儿额头上就布满了汗水,大汉虽是躺在简易的床上,颠簸中不免碰到伤处,忍住不吭声,尤其下面还有四条白森森的腿骨,移动中嘎吱嘎吱的响,恐怖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