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楼中弥漫着从未有过的冷清气氛,宋文渊坐在藤椅上安静地看书,洪阳在角落的避风处仔细修复一本因保存不善而布满霉斑的古籍,康天真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闷声道,“你已经比划三十三次了,怎么这么无聊?”
洪阳头都没抬,又拿起一张补纸放在破损处比划,“你能什么都不干,趴这儿看我比划三十三次,到底谁无聊?”
“……”康天真叹了口气,在屋里无聊地逛了一圈,揪起宋文渊的衣袖,用力扯了扯。
宋文渊抬眼看他,“怎么?”
“我饿了,”康天真一脸萌萌哒的看着他,双眼亮晶晶地眨巴眨巴,“一大早就来找你,我还没吃早饭呢,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
宋文渊笑起来,揉揉他的头发,“想吃什么?”
“豆腐涝!虾饺皇!灌汤包!牛肉锅贴!柳叶蒸饺!!!”
“……那走吧,去烩萃楼,”宋文渊将书收好,对洪阳道,“我和天真去吃早饭,店里暂时交给你了。”
洪阳没有抬头,高高举起左手,比划了一个ok。
这会儿已经不是饭点,烩萃楼里没什么顾客,康天真坐在窗前的雅座,对服务员噼里啪啦报出一长串菜名。
服务员笑道,“点这么多?小宋呢?”
宋文渊端着水杯,抿了一口茶水,淡定道,“我等着吃他的剩饭。”
服务员了然一笑,拿起菜单轻快地走了。
康天真趴在桌子上拨弄着碗筷,过了片刻,抬头看向他,“刚才你和洪阳哥之间气场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你们谁都不理谁。”
宋文渊微微皱起眉头,“刚才和黄兴运交涉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已经动心了,我必须态度坚决地表明我的态度,让他意识到,绝不能打《锦绣万花谷》的主意。”
康天真想了想,认真道,“你这样不好,他会记恨你的,你们看上去好像还是中国合伙人,但实际上嫌隙已生。”
“不然呢?按照他的想法把《锦绣万花谷》卖给别人?”宋文渊冷笑,“能让黄兴运来当掮客的会是什么好人?我看十有八/九就是肯巴德!”
听着他气愤的话语,康天真缩了缩脖子,在怀信楼藏书的问题上,宋文渊就像一只警惕的刺猬,竖起浑身尖刺,毫不犹豫地扎向任何胆敢置喙的人。
服务员开始上菜,康天真闷头吃起包子,不再多话。
出来吃饭本就是个借口,康天真吃了两个蟹黄包喝了半碗粉丝汤就说饱了,宋文渊接过剩饭,吃了起来。
“我让笑笑帮忙查一下吧,”康天真用筷子拨弄着一个卤蛋,“看看到底是谁在打《锦绣万花谷》的主意,也好早作防范,万一真是肯巴德,这事儿肯定没这么容易就结束。”
没两天,王三笑的调查结果就出来,托黄兴运去游说的,果然是肯巴德没错。
“是这老鬼子事情就麻烦了,”王三笑在电话里跟康天真道,“这老货有的是钱,又躲在暗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跳出来咬你一口,真真,你得小心。”
“关我什么事啊?”康天真不以为然,“《锦绣万花谷》又没在我的手里。”
“你是宋文渊的姘头啊。”
“放你麻痹狗屁!”康天真大骂,“你才姘头呢,你是魏总的姘头!”
“呵呵,美的他,”王三笑高贵冷艳地笑,“叔叔我这么一朵秾而不艳、艳而不妖、妖而不孽的高岭之花,有多少痴男怨女为我神魂颠倒,我脑子生蛆了,姘给他一个暴发户?”
“……王有财,”康天真认真地说,“你的家族遗传病更严重了。”
王三笑骂,“去你娘的家族遗传病!不要叫我王有财!”
“自信心膨胀综合征,具体症状表现为臭不要脸、盲目自信和大言不惭,”康天真道,“临床治疗建议是,找个男人干一干,直到说不出话为止。”
“信不信我今晚就给你下春//药?”
康天真一下子乐了,春情亢奋地叫,“矮油快来,人家已经等不及了啦!!!”
王三笑懊恼地摔了电话,马勒戈壁的,居然在节操上输给了对面那个猪受,简直是奇耻大辱!
斗胜了发小,康天真神清气爽,去找宋文渊,得意地宣布,“王三笑建议你保护好我!”
宋文渊刚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闻言一愣,“什么?”
“肯巴德买不到《锦绣万花谷》肯定要下黑手,你身边最亲的人除了你爹就是我啦,”康天真骄傲地挺起胸膛,“作为你深爱着的姘头,他一定会从我下手的。”
宋文渊气得笑出来,“这是一个很自豪的事情吗?”
“为什么不是?”康天真手指在他结实的胸口画了个狗尾巴圈,沿着肌肉下滑,伸进腰上的浴巾里,“说明你对我情根深种,爱我爱得人尽皆知啊!”
他手指刁钻地把玩着浴巾了沉甸甸的大宝贝,坏笑着使劲攥了一下,宋文渊猛地粗喘了一声,双眼变得炙热,笑着看向他,“好玩吗?”
康天真一脸正直地点头,“还行。”
“那我让你更好玩一点,”宋文渊一把抱住他,手指灵活地两下,卸了他的裤子,露出印着小熊猫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