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抱着面盆不知道应该直接让给它还是接着吃,十分纠结,半天无奈地拍了珀西一耳光,还是接着吃了,“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敢让老子吃你的口水。唉,真是把你给宠坏了,没大没小。”
被嫌弃的某人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趴下去咂咂嘴,将胖熊猫搂过来,在翅膀下面搓来搓去泄愤。
“还不能说了嘿?”周惟见周全被搓得两眼都是蚊香圈圈,用脚尖推开珀西的翅膀,“得了别欺负全儿了,它又没惹你。”
周全东倒西歪地爬开,将头杵在周惟椅子下头嘤嘤哭泣。周惟摸了摸它以示安慰,数落珀西:“你也太任性了吧,好歹是条龙呢,能不能高冷一点?啧啧,刚把你召唤出来的时候你可神气呢,现在可好,跟谁家的熊孩子似的。”
珀西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服,本大爷现在也是高冷的神龙一条。周惟吸溜了一口面汤,继续嘟囔:“说起来,当初我打开了祭坛的封印,联通次元门,为什么只召唤出了你一条神龙呢?典籍上不是说成千上万的神龙都被封印在二分之一火山么?”
珀西眯了眯眼睛,趴在爪子上不动,装低等生物就是有这点好,凡是不想回答的问题一概装听不懂就可以了。
“是因为次元门有很多个,每个祭坛只能打开一条通路吗?我打开那个正好只封印了你一个?”周惟自言自语,“那会不会亚大陆还有其他祭坛,里面封印着更多的神龙?”
珀西继续趴在那装死。周惟接着说:“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趁临走前没事出去转转,说不定还能给你找个好基友……”
“唬!”珀西立刻不满地叫了起来,脖子上的翎毛一竖,一脸“你这个负心汉”的表情。周惟被它强大的龙息喷了一脸,手一抖面盆直接扣在了大腿上,还好面汤基本喝完了,只剩下几根面条。
“夭寿啊你,我说说而已你这是干啥!”周惟跳起来将裤子上的面条抖掉。珀西不依不饶,拖着尾巴围着他转圈,不停发出威胁控诉的唬声,焦虑得不行。
周惟一个头两个大,还要回头安慰它:“行啦我说说而已,养你一只已经很勉强了,哪里有精力再召唤一只?你以为粮食很便宜么?等回地球你和全儿都得我一个人养活!”想着想着悲从中来:“对哦,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是再打两份工也供不起你的口粮啊,除非定期搞个外星龙巡展什么的……那回头咱们还得再练练接盘子和玩皮球,你会钻火圈吗?”
“……”珀西真是败给他了。
“在为养龙的事发愁吗?”厄玛背着飞行翼落地,推门进来,“没必要啊,你可以留在赫基星球,在这里完全没必要考虑钱的问题。”
“你回来啦。”周惟跟他打招呼,“我还以为要很晚呢。”
“也没什么事,只是去看看他罢了。”厄玛说,“乔格还没有回来吗?”
“他大概要到明天了吧。”周惟说,“你父亲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年纪大了,老人病。”厄玛勉强笑了一下,看似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眉宇间明显带着愁绪。
周惟不好过问太多,只笼统地安慰他:“等以后找个好大夫看看吧。”
厄玛点了点头,转回之前的话题:“你真的不打算留在这里吗?”
“当然。”周惟说,“我就是随便吐槽一下,就这么一条龙,我应该还是养得起的。”
“如果你执意要走,也可以跟彼尔德殿下商量一下,带些钱回去。”厄玛说,“你是赫基主君,拿走内库的储备是理所当然的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质疑。”
“这倒是个办法。”周惟这才知道他这个主君还有“内库”,问他,“内库能有多少钱?”
“很多。”厄玛说,“就算你把次空间所有的神龙都召唤出来,大约也能养得起。”
珀西心中一动,依稀从他的话里听出某种危险的暗示,立刻警惕地看向他。厄玛眼神一凛,避开他的直视。周惟却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之间微妙的违和感,好奇问:“你也知道次空间里有很多神龙吗?”
“传说是这样的。”厄玛说,“我之前也很纳闷,为什么你只召唤出了一只。”
“也许我发现的那个祭坛只封印了珀西一个吧,其他的龙都被封印在另外的祭坛里。”周惟说,想起他是本地人,对亚大陆非常熟悉,忍不住问,“你和你父亲在亚大陆混了这么久,有没有见过其他祭坛?”
珀西心中的危险慢慢扩大,看向厄玛的目光开始浮上威胁的意味。厄玛在他的注视下眼神有些瑟缩,微微垂下眼睑躲开他的视线,道:“我不清楚,亚大陆确实有些古老的人类遗迹,但我并不知道它们是不是祭坛——你上次打开祭坛的时候我没在现场,所以也无法判断。不过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也许能发现更多的神龙。”
珀西这下完全觉得这家伙是在和自己作对了,就是不知道他只是顺着周惟的话说,还是有意把话题引到某个危险的方向。
应该不是有意的吧?珀西思忖着,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格里佛应该能发现的对不对?
然而陷入爱情的男人都是没有什么理智的,珀西又感觉不是那么确定了。
还好周惟对他的爱是独一无二根深蒂固的,感觉到神龙先生的不悦之后,立刻婉拒了厄玛的好心:“不用了,我只是偶尔好奇随便说说而已,我有珀西就够了。现在局势很稳定,伊萨人和赫基人马上要和谈了,没必要再召唤那么多神龙出来,万一人和龙再打起来那不是糟了?”
“是啊。”厄玛微笑着说,“如果天下太平的话,确实没必要召唤更多的神龙呢。”他抬起眼睛仰望着高大的珀西,自言自语,“真要多了,也许就没那么听话了。”
周惟依稀觉得他今天哪里怪怪的,表情语气都与平时不同,但深思起来又不得要领,只能笼统地附和:“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