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后,张齐就把商丽欣带出来了,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母亲局促的样子。再者商丽欣的存在也让他们家看起来更加寒酸,说不自卑却阻止不了某种酸酸的念头自己往上冒。
“小姐,也到吃饭时间了,家里没什么招待你的,要不去集镇上吃吧。”
“不用,我带了烧烤用具,我带的人不少,一起吃烧烤。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找好了点在做了。”
这位小姐想的真周到,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张齐不得不说商丽欣确实一个一个精明能干思维缜密的女子。
母亲追出来,“张齐,妈中午给你们做几道拿手菜,你看合适不?”
她不好意思说留商丽欣吃饭,害怕人家嫌弃。
商丽欣善解人意的回:“阿姨,您别做了,我们再村子外面开烧烤派对,请您一块过来。”
“啥派对?”
“烧烤派对,反正您别管了,只管过来吃就是了。”
母亲十分的尴尬,其实她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派对。正要推辞,院门外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个人,进门就喊:
“婶子,婶子,不好了,婶子,张齐呢?”
这人是瞪着张齐问的,让张齐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二哥,我不是在这里么,怎么了?”
来的是二伯家的二儿子张智,说实话他是一点都不智,坑坑巴巴读完九年制义务教育,九年考试的分加起来没有张齐一年考的高。因此他选择不上高中是明智的,就他那样的底子,估计上了高中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张智无神的大眼睛终于看到张齐了一拍巴掌,粗声大气的埋怨:“哎哟,张齐,你到底跟我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啊。说什么断绝亲戚关系,我爸回家听说了,把我妈一顿臭骂,打倒在地。你们快去劝劝吧。我爸还在那里打我妈呢。再不去,就出人命了。”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二伯跟二伯母打架是常事,他们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在左邻右舍都习惯了。张齐翻了翻白眼:“二哥,你爸妈打架又不是稀罕事,有啥好紧张的。”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爸妈是经常打架,那都是小打小闹,可是今天为了你的事,他们是真打,我妈都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你要是再不去解释清楚,我妈,我妈……,啊……”
头上飞过的不仅有乌鸦,还有一群鸭子。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他那粗嗓子嚎起来,让人根本受不了。
母亲皱着眉不安的说:“儿子,我们过去看看吧,别真打坏了。”
张齐不屑,“年年打,月月打,周周打,打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打坏,就不信今天就打坏了。”
张智哭着说:“我说的是真的,真的要打坏了,我妈都不能动了。这次我爸下手太狠了,是真打。”
为了不看张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张齐无奈:“好好好,我们这就过去,你别哭了,当着女孩子的面哭成这样,也不嫌害臊。”
张智这时候才看到商丽欣,哭声戛然而止,代之而来的是一嘴巴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商丽欣差点被他恶心的吐了,急忙抱住张齐的胳膊,“走吧,走吧,快点看看去吧。”
张齐也看见张智那没出息的样子了,冲他狠瞪了一眼,训斥:“干什么你,把你嘴巴擦干净。”
张智嘿嘿傻笑,凑过来:“张齐,这美女是谁啊?”
瞧他那色鬼样,气的张齐恨不能飞他一脚,横身挡住他的视线,没好气的答:“你弟媳,离远点。”
“啊?!哦!”半天没反应过来的张智,突然大叫一声,“啊~!弟媳——,你啥时候结婚的?”
“你刚结的,快给喜钱。”
一说喜钱,张智非常紧张的捂住钱包,“我都没结婚呢,凭啥给你喜钱。”
“你是我哥,你不给喜钱谁给。”
张智把口袋捂的更紧,“那也不成,我没结婚就不该给,你找妈要去。”
“噗嗤!”发出笑声的是商丽欣,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吝啬的人。
张智害怕张齐又朝他要喜钱,急忙跑出院子,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张齐,你快点。”
这让张齐相信他绝对不是为了喊他,而是通风报信。果不其然,张智的超级粗吼声才落地,从他家院子的里就飞出了哭爹叫娘的鬼嚎声,那声音凄惨的堪比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