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义急道,“五哥,你说啥呢?好好的为啥要分家?”他是一万个不同意的。
傅明礼笑的有些苦涩,“老六,这么些年,你也看的清楚,只我一人怎么说都没事,可带着一大家子……我丢了秀才之名,书塾是去不了了,现在又有老神医的话说我以后干不得重活,再跟着爹娘生活难免让其他兄弟心生芥蒂……”
傅明义摇头,“五哥,话咋能这样说?这话我不赞成,你这些年往家拿了那么些钱……”
“六叔……”傅云杉笑着打断傅明义的话,“你也知道我爹为家里出了多少力,可你看看……我哥背着生命危险吃不饱穿不暖,我弟自小营养不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我娘怀着孩子身子虚弱却每日劳作,换来了什么?”
傅明义一顿,懊恼的扒了扒头,试图向傅云杉解释,“杉丫头,你奶就是那性格,其实人不坏……”
“六叔!”傅云杉大大的眼睛有着淡淡的冷光,唇角似笑非笑,“书上说,幼子不议长着错,爷奶怎么做我都不能说对错。我只想问六叔一句,有哪家亲生爹娘明知儿子有救不仅不愿出钱还满口诅咒恨不得儿子死掉的?”
傅明义一窒,看了眼依旧笑着的傅明礼,挫败的垂下了头,“爹娘他们……”
傅云杉摇头,不管傅老爷子和杨氏有什么理由和借口都掩不住他们对儿子见死不救的事实。
王叔在旁拍了拍傅明义的肩头,对傅明礼笑道,“得,到时候有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
“再跟王叔客气,我们可就没人帮忙了。”傅云杉调笑。
王叔哈哈大笑,傅明礼也跟着笑了,傅云杉兄妹三人相视挑眉,眸子中都闪烁着喜悦之光,脸上盈满笑意。
马车刚进双河铺村口,就有小孩子叫喊着围了过来,车夫一边小心赶着马车,一边笑骂着让孩子让道,傅老爷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拐了出来,王叔看到忙打招呼,傅明礼也要下马车,傅老爷子难得开口,“坐着吧,到家再说。”
傅明礼笑了笑没再坚持下车,傅老爷子的脸色有些微变化,却什么也没说带头朝傅家走去。
下了马车,进了院子,傅云杉发现他们走的时候什么样的院子现在依旧什么样,屋门没关不说,屋内的东西也不知何时被雨水打湿,被褥潮的根本无法躺人。
王叔扶着傅明礼皱眉,傅明义脸色难看的吓人,跺了跺脚,跑去自己房里取了干洁的被褥。
三兄妹相视苦笑,傅思宗打扫,傅云杉和傅剪秋手脚利落的将潮湿的被褥放到一边,接了傅明义的被褥铺好。
还没等傅明礼躺好,门外就传来三郎的大嗓门,“五叔,爷奶喊你过去。”
好嘛,几人一起苦笑了,王叔趁机告辞回家,与傅明礼一家关系再好也不能过多干涉别人的家事,“我家去跟你们娘说一声,免得她还挂念你们。”
父子几人相携着去了内院的正厅,傅老爷子和杨氏端坐上方,几个兄弟妯娌在两旁分坐站立,除了傅明信夫妻满带喜悦的表示欢迎意外,其他人均讪笑着一副坐卧不宁的模样。
“爹,您找儿子?”傅明礼婉拒了傅明信扶他坐下的好意,朝傅老爷子躬身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