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在一瞬间。
大殿内静的可怕,每个人都似被点了穴一般瞪大了眼看着那柄泛着寒光的剑刺向高位上的洪德帝。
“什么人?竟敢深入皇宫行刺皇上!”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大殿门口响起,话音未落,一道雅青色身影极速飞进,直奔黑衣人背后空槽而去。
眼看要追上黑衣人,却突听殿内响起一道刺透耳膜的尖锐女声,“啊!”
众人才如梦方醒一般,武将拔腿往高位冲去护驾,文官扯开嗓门吼,“来人啊,有刺客!快保护皇上!护驾啊……”
随声而至的是一阵厮杀声,有坐在门边的官员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吓的忙缩回了头,战战兢兢道,“好多……黑衣人跟禁卫军打……起来了!”
“噗……”吏部尚书欲起身,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身旁的吏部侍郎忙起身去扶,“大人,你怎么……”话未完,竟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如燎原的烛火,大殿内的文武百官接二连三的口吐鲜血,瘫在坐垫上。
两人惊骇相视,不约而同的看向桌上的酒杯,“酒……酒里有毒……”
众人的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元诩手抚胸口,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难看的坐在位置上。
他身侧,几个皇子都捂着胸口唇角流着血渍,居然都中了毒!
众人骇然,不是二皇子元诩,那会是谁在他们酒水中下的毒?
众人面面相视,不觉将目光投向场中唯一没有中毒的皇子——六皇子元煦(楼重)身上!
二皇子垂眸拭唇角的血渍,狭长的黑眸露出狼一般的嗜血目光。
傅禺则因为刚才傅思宗的提醒,没有喝二皇子的酒,是以没有中毒,由此可定,毒确实是二皇子亲手下的!
他究竟想干什么?!
几位皇子均在,他还想谋朝篡位不成?!
傅禺的余光忽然扫到傅耿与傅南天盯着洪德帝的诡异眼神,再看二人脸色,赫然是没有中毒的迹象,他们居然与二皇子联手,真的想谋朝篡位!
傅禺骇然,张口叫了傅思宗,“快,保护皇上!绝不能让他伤了皇子!”
那边,寒芒冷剑已到了洪德帝胸前,黑衣人目露血腥之色,咆哮,“洪德帝,你该死!”
楼重与傅思宗交换眼神,两人一左一后要给黑衣人一个雷霆之击!却不想这时横生枝节……
容妃尖叫一声,拔脚就往洪德帝胸前扑,似想替洪德帝挡了这一剑,却被脚下裙摆绊住,扑在台阶上,傅思宗飞身过来险些撞上她,忙侧身避开,再往前时,动作已慢了一步。黑衣人的剑已贴在了洪德帝胸前的衣服上。
“皇上!”容妃声音凄厉,似受了惊吓一般,昏厥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脸苍白的洪德帝飞起一脚踹向黑衣人的小腹,黑衣人呼声未出口就被踹飞在地,楼重飞身而至,一脚踩中黑衣人的胸膛,伸手夺了他的剑,抵上他的咽喉,“说,你是谁?什么人派你来的?”
傅思宗拧了眉瞟了眼脚下的容妃,身子一纵,从旁掠了过去,一把扯了黑衣人蒙在脸上的黑布,来人一脸书生之气,眉眼却狠戾异常,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洪德帝。
听到楼重问话,那黑衣人哈哈大笑,“老子特么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南玉家行十三玉敏诚!元峙,三十六年前,你冤枉我玉家人通敌叛国,害我玉家与永平侯府楚家丧了两百多条人命,你可还记得?”
楼重与傅思宗同时一怔,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惊诧。
只听那玉敏诚猖狂着继续道,“我玉敏诚今日就是来讨债的!哈哈……感觉到身子不舒服了吗?很快,你就会吐血不止,吐尽最后一口血而亡!我今日杀不了你,我去黄泉路上等着你!”
说罢,脖子对着剑刃划了过去,傅思宗双眸猛地一睁,抬手欲将剑打偏,却见楼重已飞起一脚将玉敏诚踹下了台阶,滑行几米,堪堪被容妃的身子挡住。
他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翻起,接着朝洪德帝的方向奔去,傅思宗上前与他打在一起,楼重在后,冷声道,“杜成,护着父皇回宫。”
杜成应了,一群禁卫军将二人团团围在中间,往殿外退去。
玉敏诚扬声长啸,“元峙,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天要让你给我玉家和楚家的人偿命!”
“护驾,护驾……”杜成扶着洪德帝一路喊着退到了殿门口。
忽然,斜地里射来一支箭,杜成惊呼一声挡在了洪德帝身前,长箭入胸,穿透。
杜成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却咬着牙扶着洪德帝,“皇上,快,快走……”
“拦住他们!”玉敏诚反手格开傅思宗,飞身跳下高台阶,伸手抓了一个身穿蟒袍的英气男子,长剑逼喉,“哈哈……洪德帝,你走!你敢踏出这庆华殿一步,我就杀你一个儿子!”
众人大骇,放眼望去,玉敏诚手中的儿子赫然是大皇子元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