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几乎背过气,拼命摇头!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皇位,不是什么狗屁天启,更不是想做个人人称颂的明君!他要的只有她!天下为她而夺,江山为她而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没了她,他要这天下何用!要这江山何用!
她说喜欢江南的秀美山水和纤美娇娥;她说喜欢大漠拼尽全力绽放的依米花,费一生美好年华,只为四天孤芳自赏;她说喜欢广袤无垠的草原,享纵马驰骋,愿笑傲天地;她说喜欢苗疆的紫竹林,幽林深处,着一木屋,看天际行云舒卷,观庭前花开花落!
他还没带她去过!一次也没去过!
“元峙……好……好好照顾煦儿,他……就交给你了。”她灿然一笑,纤白的长指缓缓抬起似想要摸他的脸,他忙抓起放在自己满是泪水的脸上,语声哽咽,前所未有的恐慌,“屏儿……你不要死!我害怕……”
她笑,锦红的血衣那般动人心魄,“傻瓜,我们只是一段时间不见面,我会去我们相识的苗疆等你,一直等着你……你不来,我……我不走!乖……笑一个……”
他点头如捣蒜,泪眼模糊,却顺着她的意,缓慢却极其用力的露出一抹她最爱的微笑,痞痞的,饱含深情的……
她的手就那么在他手中滑落,唇角勾着一抹满足的笑,他小心的抱着她,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般,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吵醒她会瞪着火眸怒斥他一般,谦卑小心的将她抱入怀中,手放在唇上对周遭的人嘘。
后来,他才得知,他的锦屏去救他时已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孩子是在路上没的,她谁也没告诉,是伺候锦屏的嬷嬷心疼她的主子,偷偷告诉他的!
他的心疼的都抽了!抱着锦屏的画像坐了三天三夜!
曾有一度太医和大臣以为他疯了,要择选太子即位,却把他和他的锦屏生的儿子摒除在外!
凭什么!
这天下是他为他的锦屏打的!除了他的儿子谁也没资格坐!谁也别想坐!
他怒极,一道圣旨将朝中密谋择选太子的官员全部屠杀殆尽!至此他的贤德之名也被自己一手抹杀!
可他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皇……皇上,你不能杀了我!”容妃胆战心惊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洪德帝回神,眸光在容妃脸上扫过,唇角就勾起一抹笑,“你想活?”那般倾城,那般绝艳,丝毫没因他的年纪而逊色,容妃看的有些痴,缓缓点头。那笑容突然一转,冷情且嗜血,“来人,将容妃拖下去做成人棍!”
容妃的脸瞬间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洪德帝,直到被人拖着往殿外拉,才惊恐的大吼,“皇上,你不能杀我!”
“我没杀你,你想活着我就让你活,你应该高兴!”洪德帝笑的和煦,殿内众人皆瞪大了眼,一副惊悚的模样却无人敢出声!
容妃大吼,“不!你杀了我吧!我不要做人棍……杀了我!”
洪德帝蹙眉,立刻有人上去堵了容妃的嘴,拉出殿外。
“定宁侯府,靖安侯府与宫妃合谋欲对朕不利,即刻去除两侯,没收家产,男眷发配苦寒之地,终生不得返京!女眷充入官府做婢,终生不许赎身!”
两府老侯爷老太君当场昏厥,人事不省!
两府侯爷脸色煞白,一口鲜血喷在红毯上,还得跪地谢恩,“谢皇上隆恩!”
没有杀他们全家已是法外开恩了。
城外,傅思宗飞奔到常家时,正瞧见常家夫人一身劲装从大门走出,看见他脸上一喜,“傅状元,快,我接到密报,有人要对傅家动手!”
傅思宗感激的抱拳,两人也不多话,飞身上了马直奔西北大营,调了楼重安排下的两千精兵往家赶!
马到巷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厮杀声,司命跺脚从马上飞身上了房顶,一路踩着房顶赶回了家,庭院里,会武的家丁将一家老幼护在中间,已有几个家丁死在黑衣人剑下,傅云杉一条红绫护着大半边人,傅小八手持长剑,眼神冷厉,亦是将身后的人护的滴水不漏!
就连王家的王啸和王凌也是一脸正色模样,一把长剑舞的有模有样,配合着楚家两个表弟将人护着!
没一个人惊慌,没一个人退缩!
可他们脸上的疲惫和手中开始变慢的速度让傅思宗心惊,更让他心惊的是黑衣人的数量,似源源不断一般一波又一波!
突然,一袭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她的眼神极其冷静狠辣,一头扎下寒芒目标竟是直指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