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紧紧缩成一团,双手狠命护着衣衫。
那人走近,呲着牙大大咧咧地脱下身上唯一一件短裤,浑身赤.条条地站在锦面前,下.身剑拔弩张。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锦像一只无辜的小白羊般被埋在阴影里,脸上是哀莫大于死的绝望。
“哈哈哈,我劝你手拿出来,不然我不介意砍了哟!”沙匪们早看到了锦的右手一直藏在褥子里,这伎俩早都见怪不怪了,这人带着满脸嘲讽,“反正要你的手也没用,砍了还省的乱动,用断手去滋润你的屁.股还方便!哈哈哈哈哈……”
锦气急,手一动,一柄银光就狠狠朝那人掷去!
“嗡!”那匕首被身前的沙匪用鞭子一卷,扬到另一边,而那沙匪并其他沙匪则是恶意满满的轻蔑。
“老十一,这玩意忒不听话,让他长长教训!”
“就是啊,快啊,你那鸟再晾就凉了!”
“你娘的,你不来换我!”
那个老十一回头一通骂:“滚滚滚,那边还有一个,别给我捣乱,等我玩完再说!”
“哈哈哈,这个太腌臜,我们就喜欢你那个!”
许玖本来就被十一的鞭子抽到他们脚下,那些人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般,一人一鞭子开始车轱辘般抽许玖,看他像个陀螺滚来滚去,一边笑哈哈地骂,看着十一摁上锦。
沙匪的力气大,一整个人毫不客气地坐到锦身上,把锦压的像缺氧的鱼般动弹不得。然后刺啦一声,衣服被扯开,露出大片花白的皮肉。
“喔喔喔喔!”沙匪们更激动,有几个人已经把自己的裤子扯下来了。
锦还在挣扎,被身上的沙匪毫不客气地抡一巴掌,立时头晕眼花,老实了一会。
那个沙匪满意地从他身上起来,又把他下半身的衣物全都扯个干净。
十一非常满意,摸了一把滑不留手:“啧啧,这次的货是个极品。”
“别玩坏了,十一!”有几个人跃跃欲试,想分一杯羹。
十一嘿嘿一笑,掐着锦的腰,粗鲁地拉开他的腿,一条抗在肩上,就待冲刺——
“啊!”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十一下意识回头,就见眼前寒光一闪,瞬间倒下没了生机。
许玖在刚才众人鞭打他的时候,在他们脚下绕了好几圈,月黑风高,他一边惨叫一边毫无章法地滚,难免会挨挨碰碰一些人或者他们的坐骑。
许玖在沙塔兽身上下的是剧毒,那毒液顺着血液传到全身,然后通过沙塔兽的毛发汗液挥发出来,而兽背上的人着装异常精简,皮肤与兽背直接接触,毒液也就顺势进入他们身体。
然而这毒就像三步倒般有发作时间,许玖下了好几分钟后那毒才起作用,先是沙塔兽瞬间倒毙,接着是人……
而锦就在这时抽出了铺盖里的另一把匕首,一刀划开了身上人的脖子。
利器入肉的声音还在继续,许玖知道锦在砍人泄愤,他头都未回,捡起被鞭子扫到一旁的匕首,挨着人在他们脖子上补刀。
有些人意识尚存,而许玖完全没有他自己以为的手软,死神般寻找最合适的角度,一刀一个,准确刺入他们的脖子或者心脏。
沙沙,沙沙沙……
最后一个人结果完毕,许玖浑身是血地扭头,发现锦还在砍那堆肉酱。
“好了,找件衣服穿上。”许玖冷冷地阻止他。
锦双眼通红,闻言拔出匕首,然而他并没有找衣服。自己的衣服已经碎成条,而沙匪的衣服让人作呕,无论如何不想穿!
许玖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将被抽破的外衣脱了,又脱下里面的内衫丢给他,裹住仍在发抖的锦,将人抱上十一的沙塔兽,随手自己也坐了上去。
背上有人的沙塔兽都难逃一劫,然而十一的坐骑许玖却没下毒,正好供他们跑路用。
许玖给锦指那片快速移动的黑影:“蚁军。”
锦后背靠入他怀里:“你引来的?”
许玖默认了:“这些尸体都有毒,蚂蚁吃了,也算为你报仇。”
如果不是沙蚁,他们必定不会暴露,锦经此惊吓,心里的气愤恐惧一言难尽,不让他发泄出来必然会投射到其他上面,他和许玖还要继续结伴找路,许玖也并不想带个炸药包,索性给他一次解决到底。
图谋不轨的人已经被砍成肉酱,咬他的几只沙蚁连族群都会被灭掉,这些张牙舞爪的小玩意一个都逃不掉,会/死/的干干净净!
锦牙齿咯咯咬了半晌,果然拍手大笑:“好,我要看它们全/死/干净!”
许玖在他身后坐着,默默抓回空间的包袱,递给他一条裤子。
锦看到裤子才想起来自己的行礼还在沙窝,急的大叫:“我的行囊还在那里!”
许玖晃晃自己的:“我这里有。”
“睡觉的毯子!”
“兽背上有。”
“我不用沙匪的!”
许玖叹了口气:“你用我的。”
锦像是满意了,欣赏着蚁军爬/尸,纳闷地问:“你这人真奇怪,杀/完人还记得拿行囊。”
现在本就是夜间,碰上沙匪又很慌乱,锦根本没注意到行囊这种细微末节的事,看它又出现在兽背上除了觉得许玖当真冷静细致外,根本没丝毫怀疑。他现在仍惊魂未定,生平第一次遭受此等羞辱,如果不痛痛快快报复出来,简直能呕出一口老血!
蚁军前进一段,二人就后退一段,一直看到那片尸/体被黑压压的沙蚁覆满,锦才心满意足地表示要离开。
许玖求之不得。
二人这次真的算有了生死之交,锦回想起许玖推倒他的时候,那冷酷的眼神和“杀”的口型,他当时既害怕又绝望,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许玖的意思,吓得停止地心脏才又重新跳起来。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觉得身后这个人突然光芒万丈,并深深确信着这一个比他还瘦弱的人肯定会解决万难,干掉数量众多的沙匪。
他或许是急切地想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他生下来就佩戴者双匕首,一把捅向敌人,一把对准自己。
那一柄没被沙匪发现的武器本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死神之刃。
然而这个人竟让他活下来了。
锦裹紧身上的衣服,迎着朝阳,突然指向太阳:“我家住在那里。”
“嗯。”
“我想告诉你我的全名。”
“嗯。”
“我叫杜图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