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如梦初醒,宛如灵魂被抽去一般,失魂落魄地踉跄数步,一阵诡异的死寂后,张鲁甚是虚弱地颤声而道。
“阎圃,这书信由你来写,只要能保住东川,我全都依你!”
阎圃眼中顿涌喜色,拜礼而谢,而张鲁麾下文武亦是大松一口气,于是,阎圃即日修书一封,遣使者赍书赶往西川。
却说,刘璋一开始闻得吕布依约出兵,想到死敌即灭,欣喜如狂,可当汉中战报不断传来,刘璋却越来越是心惊,只因张鲁败亡实在太快,让刘璋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而就在不久后,张鲁所派使者星夜赶入成都,求见刘璋,刘璋虽是不愿接见,但麾下诸臣皆劝,刘璋只好召见其使。
张鲁使者毕恭毕敬施礼完毕,遂跪拜刘璋,尽说东川之危,然后递上书信。
刘璋平生懦弱,看过此信后,心中踌躇不定,这时黄权昂然而出,执礼一拜,凝声告道。
“东川与西川唇亡齿寒,东川若失,西川失去屏障,将来主公便要独立应付吕布这头当世凶虎,若是如此,主公为何不早早出兵,相救东川,需知解东川之危,亦是解西川将来之忧矣!”
刘璋一见黄权如此进谏,不觉迟疑起来,颇为忧心而道:“张鲁素来对我西川虎视眈眈,只怕那张鲁不知恩义,我救了他后,反受其钳制,再者,吕布乃是应我之邀出兵,若是我等相助张鲁。岂不是自毁信义,徒与其侵伐西川之借口!”
此言一落,法正亦是起身告道:“主公,张鲁这等碌碌之辈,乃癣疥之疾。吕布乃世之雄主,方才是主公心腹之大患!”
“再者,信义虽重,但远轻于西川之安危,吕布野望磅礴,即便我等此番讨好于他。他日,其为夺天下,亦会毫不犹豫犯我西川,与其那时孤军奋战,不若留下张鲁以为傀儡!”
此言一出。堂下文武纷纷出言附和,这时又有两员将领齐齐走出喝道:“我等愿引军去解东川之危,还望主公发令!”
刘璋再看二人,乃其大将张任、严颜,张任,字姑义,蜀郡人,少有胆略。学武于童渊,使得一手精妙枪法,擅长统兵作战。乃西川第一勇将。
严颜,字希伯,巴郡临江人,虽年至四旬,但却有万夫莫当之勇,两将皆是西川屏障。
刘璋麾下文武皆欲救援东川。刘璋自知大势不可违,便是颔首应道:“竟然诸公皆望解救东川。如此看来,出兵东川。势在必行,传我号令,命严颜为先锋大将,率军两万先往东川进发,”
“张任为统军大将,率五万大军压后,李严负责辎重粮草,各部兵马即日准备,早日进军,不得有误!”
刘璋号令一落,诸臣皆拜礼而退,而张鲁使者见使命完成,当即连夜赶回阆中。
而在另一边,在张卫死后两日,聚集在城外营寨的巴中百姓纷纷倒地昏迷,吕军斥候探知,回禀吕布。
吕布心忧百姓安危,急召南郑城内医者,随军赶往城外营寨解救巴中百姓。
吕布兵马一到,聚集于营寨内的巴中百姓皆是大惊,吕布亲身上前安抚,说明来意,那些巴中百姓,见吕军皆未手持兵戈,故而信了几分。
之后,吕布又遣医者入寨救治,整整两日,吕布都在为救治百姓之事往来奔走,至此,巴中百姓,皆知吕布仁德,纷纷跪拜而谢。
吕布对这些受蛊惑的百姓好言安抚一番,同时又各赐酒食米粮,让其各自归家。
当吕布安稳巴中百姓五六日后,再集大军,先往巴中,而臧霸早在巴中准备好一切物资、军备,待吕布大军赶至,五万大军杀气腾腾地攻往阆中。
张鲁军斥候探得吕军漫山遍野地往阆中进发,连忙赶回阆中通报张鲁,张鲁惊慌失措,速聚麾下文武商议。
“此时充国、旺苍势危,吕贼大军又杀至阆中边界,可刘璋的救兵却还未赶至,这该如何是好?!”
张鲁失魂落魄地嘶声喝问,阎圃却是神色淡然,临危不乱,拱手谏道。
“主公无需惊慌,刘璋即回书发来救兵,当应明白其中利害,何况,圃已问过先前所去使者,西川文武皆欲救东川,那严颜和张任更是当世虎将,若两人兵马一至,东川之危定可解去!”
“话虽如此,可这救兵迟迟未见,眼下吕贼大军已快要杀至城下,你叫我何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