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亦觉得此计有缺德行,急言道:“诸葛子瑜乃诚实君子,安忍拘其老小,张公此计有失,万不可如此!”
张昭却是笑了笑,先向诸葛瑾施礼赔罪,然后向孙权再谏道:“主公且勿动怒,但且先听老臣一言,若主公将子瑜老小执下,再使子瑜入荆州告其弟,动之以情,告说如其不还,必累及其老小!”
“诸葛亮念同胞之情,大多应允,当然,若诸葛亮冷酷无情,不愿应诺,主公亦不会祸及子瑜老小,此乃计策也,还望子瑜忍辱负重,以大局为先!”
诸葛瑾听言脸上怒火稍稍褪去,周瑜听计,暗中说妙,遂与诸葛瑾施礼而道。
“张公此计是妙,来日若能取得襄阳郡,当以子瑜功绩最大,即时主公必不亏待于子瑜,还有子瑜家小!”
于此,诸葛瑾可怜兮兮来寻诸葛亮,诸葛亮早料得诸葛瑾来意,同历史上那般,与关羽密议一番,采用‘踢皮球’之法,将江东苦肉计巧妙破去。
诸葛瑾无功而返,孙权以及一众江东文武恼怒不已,皆是叫嚣挥大军往攻荆州,就在江东众人商议讨伐荆州之事时,忽闻曹操使者刘晔至。
孙权当即罢去议席,独留周瑜在侧,少顷,刘晔抖数精神,随一江东将校进入后堂,刘晔见孙权、周瑜早已等候,忙毕恭毕敬地先施一礼。
孙权满面春风迎向刘晔,叙礼毕,分宾主坐定,孙权鹰目烁烁。先问刘晔来意,刘晔顿将曹操欲联合江东,攻伐荆州之事托出。
孙权闻言,与周瑜对视一眼,得到周瑜暗示。孙权当即言道:“魏王之议,本侯虽有意为之,不过却尚有顾虑,就不知魏王诚意若何?”
刘晔听言,脸色一变,随即脑念电转。暗暗揣摩着孙权的心思,少顷,刘晔起身答道。
“魏王敬重吴侯乃是世之英雄,故而有意与吴侯联合,共分荆州之地。永结同盟,吴侯何必多虑?”
孙权听言,笑而不答,周瑜踏步向前,英目迸射神光,朗声而道:“魏王乃天下第一雄主,势鼎天下,他日夺得荆州大部。只怕天下间,无人可挡魏王之锋?即时只怕魏王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撕毁盟约,出兵来伐我江东之地!”
刘晔听罢,神色一凝,心思速转,沉吟一阵,毕恭毕敬慎重施礼。凝神而道:“周都督之虑,魏王早已料得。魏王已有一万全之策可解,不知吴侯与都督愿否一听?”
孙权、周瑜听言。脸色皆是微微一变,孙权鹰目一眯,颔首应道:“愿闻魏王高论!”
“魏王听闻,吴侯有一妹,美而贤,乃江东有名佳人,吴侯之妹,虽是女子之身,却志胜男儿,曾有言,若非天下英雄,绝不事之,魏王听闻,赞不绝口,望能与吴侯联姻,若两家共结秦、晋之好,此事家国两便,若吴侯应诺,实乃天下百姓之幸也!”
孙权一听刘晔提起孙尚香,脸色勃然大变,就欲发作,孙老夫人虽死,但孙权却奉其母之妹如同亲母。
孙尚香与他虽非是同出一母,但孙权平日里却对孙尚香极为宠爱,任由孙尚香蓄养侍婢数百,居常带刀,在房中摆列军器。
此事虽有不少江东臣子谏言,但孙权却未有怪责,反则称孙尚香不愧是他孙氏虎门之后。
孙权正欲发作,周瑜却急暗投眼色阻止,然后笑容可掬地向刘晔问道:“不知魏王欲为哪位公子纳亲?我主之妹,乃名门之后,瑜听闻世子曹丕,博学多才,英勇不凡,若是魏王为世子曹丕求之,此事亦非不可!”
刘晔望着周瑜烁烁目光,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觉心里一揪,硬着头皮而道:“吴侯之妹,乃人中之凤,魏王恐世子不及吴侯之妹法眼,误了大事,故而为两家联好之事,魏王有意亲纳之为妾!”
‘嘭!!!’刘晔话音刚落,一声拍案暴响轰地响起,刘晔顿时吓得一阵心惊胆跳,只见孙权忿然起身,浑身杀气腾腾,怒不可及地暴喝道。
“曹老贼实在欺人太甚!老贼年已过百,我妹正值妙年,如何嫁得?更何况我妹金枝玉叶,岂能嫁与人为妾,此事莫要再提,否则孙曹两家,不死不休!!!”
孙权暴跳如雷,怒不可止,刘晔见状,唯恐孙权脾性一起,下令将自己处死,连忙跪地告罪,孙权遂将刘晔喝退,刘晔战栗不止,满脸羞愤辞去。
少时,孙权怒火稍稍褪去些许,在一旁一直未有发言,静立沉思的周瑜,忽然说道:“主公若欲夺得天下,成就不世大业,岂可感情用事?”
孙权鹰目一瞪,咬牙切齿而道:“本侯如何不知?但两人年纪相距甚远,且曹贼与我父曾是同朝臣子,若是我妹为曹贼之妾,于礼不合,何况我二娘对我妹宠爱无比,岂能让我妹为他人之妾?!”
周瑜见孙权气在头上,也不多劝,某日,刘晔在张昭府中做客,故意泄露曹操有意纳孙尚香为妾,与江东永结盟好,却遭孙权拒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