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闻言,眼眸精光闪烁,他心知此时刘备已如将要渴死之人,虽明知马超乃是毒泉,但却不得不饮,只希望局势能早日好转,尽快除掉此隐忧!
诸葛亮想毕,面色一凝,冷声向马超问道:“此中可尽如夫人所说?”
其实马超饮了那毒水后,祝融夫人以其部落巫术救之,早已尽除毒素,不过,马超自然不会如实告知,当下便以此为借口,顺势为自己开脱。
刘备闻言,连忙走向马超,将其扶起而道:“孟起若有伤势,为何不早早告之,以致误会至此!”
马超故装苦色,哽咽而道:“晋蜀两国交战,事关重大,岂能因超之事有所怠慢,超深受蜀王恩德,本欲效死报之,怎料却因伤祸事,超甘愿受罪!”
马超说罢,又欲跪拜,刘备忙扶住马超,好生安抚,其后,刘备更将蜀、蛮各军将校唤入,各赐酒压惊。
刘备心情好转,朗声言道:“此事全乃晋国细作散布谣言,乌戈国主误信之故,马将军对孤忠心耿耿,诸位不必惊疑,至此之后,凡有传播流言者,杀无赦!”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诺,宴席散后,兀突骨心中还记着今日马超背叛之事,怀恨归帐。
忽然在途中,却又被数个兵士叫住,兀突骨脸色一凝,还未张口去问,便听其中一个兵士说道:“将军不必多疑,丞相有请!”
兀突骨听是诸葛亮,面色一震,遂即想起今日若非诸葛亮为他求情,只怕他早已身首异处。
兀突骨沉吟一阵,随即便跟着那数个兵士走去,须臾,兀突骨来到一处隐秘的营帐内。
诸葛亮与刘备早已等候许久,兀突骨露出几分惊疑,诸葛亮见得,摇扇笑道:“乌戈国主不愧是人中豪杰,今日见之,尤为教亮倾服!”
兀突骨神色一震,作礼一拜,暗暗望向刘备和诸葛亮,瓮声瓮气而道:“某虽是异族,不服王化,但亦懂得何为忠义,不知蜀王与丞相可有要事吩咐?”
刘备听言,笑而不答,诸葛亮则暖声谏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今日可见那马超绝非仁义之人,但见危难,即刻弃之,乌戈国主若不知寻投明主,只恐他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兀突骨闻言脸色剧变,那双巨目溜转不停,不知诸葛亮意欲何为,诸葛亮呵呵一笑,随即又道:“马超此人若何,亮与蜀王心中明亮,乌戈国主武艺高强,兼之又有刀枪不入之身,倘若马超果真身怀残毒,焉能在事后力败乌戈国主?此人野心磅礴,蜀王迟早除之,但大战当前,故先以大局为重,不作揭发!”
兀突骨巨目一眯,脑念电转,别看他长得四肢发达,但却是面粗心细之人,诸葛亮将此事告之于他,必有所图。
兀突骨面色一沉,随即拱手问道:“不知蜀王和丞相有何吩咐?”
诸葛亮把扇一招,徐徐言道:“马超并非明主,以暴而治南蛮,兼之又非南蛮之人,亮听闻蛮境中有不少洞主、酋长对他颇有怨言,只是怯于其勇,不敢发作,乌戈国主乃忠义之士,且又有雄才大略,何不取而代之?若乌戈国主果有此意,我蜀国愿竭力相助!”
兀突骨听言,一双巨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脑海里又回想起今日马超背叛之事,面色愈加黑沉。
少顷,兀突骨投眼望向刘备,沉声问道:“蜀王可是欲让某倒戈相向耶?”
刘备听言哈哈一笑,捂掌而道:“若乌戈国主愿投,孤何愁大业不成乎?”
兀突骨听了,心中暗暗腹诽道:“马超视己如若粪土,当弃则弃,毫无仁义,而刘备素以仁义著称天下,加上又有诸葛亮这人杰相辅,两人若果真助己,要取南蛮,如同囊中探物,马超不仁在先,自己又何必与他忠义?”
兀突骨想毕,当即跪伏在地,扯声喝道:“蒙蜀王不以某卑贱,某岂敢不竭力报之?愿肝脑涂地,效之以死!”
此言一落,刘备心中大喜,大笑不绝,速速扶起兀突骨,诸葛亮面色却毫无动容,仿佛早有预料那般,当下教兀突骨如此如此,先要其潜伏在马超身边,伺机待发。
兀突骨领计而去,次日,大雨朦胧,马超酒醒,祝融夫人急劝其到兀突骨那去,好生安抚。
马超亦知昨日之事必使兀突骨心生怨气,整装后,遂来到兀突骨帐内,两人相见,礼毕,马超故作苦色,连番道罪。
兀突骨心中冷笑,哪里会信马超的虚情假意,不过他亦无拆穿,两人各怀鬼胎,表面虽似融洽,但皆有提备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