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崇好半天才从定身状态中解除出来,他有些尴尬的看了段媗一眼,实在是不愿意承认,刚刚那个盯着人家如花美貌看花眼了的毛头小子是他。
他左手握成拳,捂在唇边轻咳了一下,看向段媗,问:“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段媗点头,心中虽有些忐忑,面上却是一派风轻云淡。这种装腔作势的功夫,还是上一世拜盛崇所赐。那时候她刚刚和盛崇在一起的时候,着实因为人傻呆萌吃了不少亏。当时的她,是真的很年轻,跟着盛崇步入上流社会之后,对那个众人眼中光鲜亮丽的世界,既向往,又自卑,不知如何应付那些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
盛崇无奈之下,便教她,无论别人说什么,一概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应对,再说一些貌似高深的话,无论如何,输人不输阵,至少从气势上不能落于下乘。
脑回路比较复杂的人,一般喜欢将对方的反应往复杂的方向想。段媗跟人接触得并不多,大部分时候又有盛崇亲自护法,后来竟然也没吃过太多亏。
只是如今,当初盛崇教她对付外人的办法,如今被用到他自己身上,也只能说是这世上,当真是世事无常。
盛崇一手撑着下颚,一双桃花眼里带着不动声色的凌厉,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家中行三?”
段媗心中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却不可能将真实情况如实告知,先不说盛崇信不信她说的那一套,即便他信了,会怎么对付她都是个未知数。毕竟,经历重生,她没办法将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当成真正初次相识时,认识的那个翩翩公子。段媗眼神一转,干脆耍起了无赖,修长白皙的手指勾着自己一缕柔软的秀发,笑道:“我不告诉你。”
盛崇的脸色又黑了,他今天的脸色起起落落,好似一个画彩虹的调色盘,当真是五彩缤纷。
气到极致,盛崇不怒反笑。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摩裟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冷冷道:“既然段小姐并没有做交易的诚意,那我也用不着再多说了。之后的事情,咱们各凭各的本事。”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往门外去。
“如果我说,我是在梦里知道的,你信吗?”段媗道。
我信!
这两个字,盛崇差一点儿脱口而出。好在长久以来的沉稳习性,让他没有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细,只是用有些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段媗,故意问道:“段小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