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君最近一段时间简直忙到有家都不能回,并且深深觉得自己干的活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私人保镖的职能范围。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不说,他戏份这么多,取名废的作者居然连个名字都不给他,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回去一定要要求老板涨工资才行。
根据柏喻的话,保镖君联系了当地的公安机关,一行人千辛万苦的从j市的水库里捞出了当年被柏喻沉入此处的红色小车。时隔多年,当年光鲜亮丽的车早已在水下变得锈迹斑斑、面目全非,但最终还是重见了天日。
柏喻被侦查人员带走了,在审讯的过程中,他对于陆曼和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提供了当年帮他处理这辆车的一些社会人员的名单。
不过办案人员在欲带走陆曼时却受到了不小的阻挠。
保镖君在心里骂了自己的老板一万遍,你哪那么事儿妈,还非要让人先呆在这里是几个意思,直接让公安机关带走,一切按法律程序办不就完了。
心里骂归骂,在面对办案人员的时候还是要不住的小心周旋,保证在老板出院后立马就将人移交相关机关,绝不徇私枉法。如果江瑾没有被陆曼刺伤,这件事情会容易很多,按江瑾的人脉和财力,直接办理取保候审便好,但因为江瑾成为了这次事件的受害人,卷入案件后明显就不适用了。这也让保镖君头痛不已,老板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你说夫妻间都这样了,这是要干嘛。
像江瑾这样层次的人,多少是有些人脉,再加上要求的时间也不长,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更何况江瑾本身就是受害人,也不担心他会把人放跑了。
江瑾在吃完这顿饭后,便上楼到了陆曼的房间。
他顿了顿,方才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一个用力,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黑黢黢的,没有开灯,窗帘也是紧闭,活生生的让人有了一种诡异之感。门打开的瞬间,透进来的亮光让长时间呆在黑暗里的陆曼有些不适应,她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来的人是谁。
其实被关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在衣食住方面江瑾确实也没有亏待她,一切都是照旧,只除了不能走出房门。徐嫂每天都会做好饭菜送上来、整理房间、清洗衣物,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不过看到陆曼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倒真是吓了江瑾一大跳。
原本略带丰腴的面颊和四肢已经完全的消瘦了下去——据徐嫂说她胃口不好,想来也是,任谁被关在房间里胃口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身上那股颓丧的气息倒真不像江瑾认识的陆曼了。
他一向知道陆曼是有心计的,而且身上有一种怎么样都无法打倒的韧性——那是出身贫寒却依旧不甘于命运的野心,这也是当年江瑾一眼就被她吸引的理由。从那么多女孩中,他一眼就挑中了她,当时甚至觉得这个女孩简直就像是女版的自己一样,现在想来,却是错了。
江瑾面色复杂的盯了陆曼好一会,方才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一片沉默。
过了好久,陆曼方才喑哑的嘲讽道:“你想我和你说什么?道歉?你做梦吧江瑾,我只可惜当时被你躲过去了。”陆曼的口音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这段时间都没有与人交流而留下的后遗症。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上前的江瑾顿住了脚步,面对一个随时可能暴起的女人,说毫不畏惧那是不可能的。他闭了闭眼,良久后说道:“陆曼,你或许觉得时至今日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没错,我承认结婚以来很多事情我确实有过错,但这不能成为你伤害他人的理由。你当初选择离开柏喻而跟了我,是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当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这个理由,到底是用来取得别人的同情,还是开解你自己的呢?”
江瑾说完也不管陆曼如何反应,转头便走,到了门口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你之前的举动,究竟定性为故意杀人未遂还是故意伤害是有待商榷的,若是你真心悔改……”
“你闭嘴!”陆曼尖叫着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我死都不会跟你道歉的!江瑾,你怎么不去死!”
江瑾走出了房门:“那便随你吧。明天就会有人来带你走了,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