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落,如同绵絮般在半空纷纷扬扬。
餐厅内气氛如同外头的冰雪般,阴沉之极。
方才吵闹的地方也同时寂静了下来,仿若无人之地,呼昅都被压得死死的。
随着黄秋骊的挣扎,叶况上前几步,在那两人抬起黄秋骊的那一刻,扬手就要掴下去。
一只纤细的手扣住他挥下来的动作,带着重重的喘息声,明显是飞冲疾来的原因。
叶况顺着视线看过去,眨间就眯起了深黑的眼睛。
来人神情阴兀,眼底是极致的杀气暴露,却又极快的消失,只余满眼的冰冷。
当瞧见黄秋骊被压在桌上,脸孔被碎瓷片割得满脸是伤,血流不止的样子。
平静下来的眼中又有一丝阴霾掠过,凌厉的眼神盯着叶况,现在只有杀气,舒晴的呼吸一重,反手从一边的保镖风衣之下的腰身抽出一柄枪。
“砰!”
叶况刹时瞪大了眼,在枪口下经历了无数次生死,那一瞬间的他才真正的发现自己的命并不是那么硬,因为舒晴一个扣动板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他性命。
这种颤抖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叶况身形一颤,右手臂被生生打了一枪子,吃痛之下连退了好几米远。
身边的保镖见状,个个脸色大变,拔枪对准了突然而来的舒晴。
餐厅里的人,轰的一声反应过来,尖叫着跑散了许多,但也不缺少一些围观者。他们远远的爬在玻璃外面,看着,因为没有隔音效果,外边打开窗户后完全可以听得到里边的对话。
苏海宴愣怔地看着面前冷酷之极的女子,站在对面桌,完全没有动作的意思。
对面的张老板见苏海宴没有动,他亦是不敢动。
他们这桌离得最近,所以一有个什么动静,完全尽收眼底,这个时候走,不合适。
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几人猛地抖了好几抖,仿佛只要他们一动,那些冰冷的枪口就会对准了他们。
这可是京城啊,他们竟然能携带枪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舒晴当然不会这么便宜了他,抬脚将制着黄秋骊的两人踹开,一手扶住黄秋骊,身后来,以诡异的速度锁住了叶况,连身边的保镖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一时间瞪大着眼,紧绷着身体,握抢的手也紧捏着。
将黄秋骊带到身后椅上一坐,以她的身挡住了黄秋骊,面对着突然转了方向的黑衣保镖。
而舒晴的手中则是捏着叶况的手腕,往一扬,无情的拳头,脚,全部招呼在叶况的身上。
叶况勉强的伸手去还击,可是他根本就不是舒晴对手,对付他,舒晴就像是在玩儿一样。
若不是怕在这里惹事,舒晴真想一枪嘣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叶况,没有人能伤了我的家人后还想完好无损的,”舒晴提着他的衣领,做出警告。
见舒晴并没有要杀叶况的样子,身后的保镖没有得到叶况的命令,一时间也任着舒晴出手。
“这里是京城,舒晴,你不敢动手是不是?”叶况的声音沉,却隐的几分的得意。
因为他就料定了舒晴不敢明目张大的做了他,引起徐家那边的反感,她和徐靖枭之间也就玩完了。
舒晴那只手,骤然大力勒住他的脖子,舒晴缓缓勾起略有些苍白的唇,没有半分笑意,阴冷无比,发出的声音犹如地狱下传来,“你说得没错,我现在不会杀了你。”
虽然不是现在,但那是迟早的事。
听出舒晴话里有话,叶况眉头一皱。
“舒晴,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想必那边的人很快就会查到点什么,你就不怕……唔……”
舒晴阴眸一眯,以枪柄的另一面,狠击在叶况的肚腹上。
“叶况,并不是我不敢,而是……”后面的一句,舒晴是贴过叶况的耳朵说的。
叶况盯着舒晴,眼底的阴沉却如何也撼动不了舒晴半分。
别看舒晴表面是那种柔弱的形象,可她的话绝对不会有假。
叶况马上反应过来,反手摸上舒晴的手腕,想要一举折下舒晴的手夺回枪,可是他仍旧慢了一步,舒晴枪一松,凌空一落,另一只手接住,而另一手则是一把捞过旁边的碗,往桌缘上一打,抓住了半边瓷片,叶况抬起脚,将脚边的椅子一踢出去。
舒晴长脚一踏,借着椅子的冲势跃向叶况。
“噗噗噗!”
消声枪从她的身后飞来,压抑的空气中响起男子略有些低磁的声音,“小心。”
在有人为舒晴提心吊胆,捏了一把汗时,舒晴竟是在这样的近距离攻击下躲闪了身后的子弹,黄来骊是惊吓连连。
舒晴一边飞快的躲避一边扬手,用手中破碗往叶况的脸上连划了几下,有一两下被他躲过,可是舒晴的身手诡异得令人咋舌,当下,叶况才真正的认真应付起来,可仍旧是如此的吃力。
脸上被伤了好几处,火辣辣的痛,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
盯着这张脸,分外的觉得狰狞难看。
不多会儿,耳边传来军靴踩在地上重重的声音,一支维护部队极快的分散外面的群体,当先一人走进来,英俊的五官透着一股盛人的凌厉。
军靴在地上一点,在刚刚停歇的搏斗中,异显得十分有力而威慑。
叶况一腔的愤怒在这支武力维护次序部队出现后,完全被压制了,只能阴冷的盯着一脸从容冷静的舒晴,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舒晴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因为有持枪者,正巧他们在附近调配,发生这样的事情,很快就赶了过来。
为首的军人往旁边一瞧,苏海宴已经微笑的上前,“还真是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