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内,云雾依旧,平平淡淡,看不出什么,时而微风吹过,马上又是一团烟云覆盖,始终遮掩这一切,不为生灵所察觉。
这一日,那寂静的水池却突生变故!
湛蓝铠甲袭身的拓跋苦竟然从水里站了起来!浑身湿透,点点银色的水滴落入池塘,泛起无尽的涟漪。
哗啦啦。
水声四起,干涸的小溪边上,憨态的小白虎立刻从呆愣中醒来,虎爪向前,两只虎目炯炯有光,抬起头,看着那道从池塘里走出的踉跄身影。
“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拓跋苦心中畅快,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就连拓跋苦都忘记了时间流逝,不知自己到底在这池塘里过了多久,如今的他,血脉畅通,太阴之力不再自我封闭,竟开始一点一点释放。
脊柱上的雷穴散发淡淡的光芒,位于最末端的那枚穴道更是在当初积累了海量的雷电,凝聚成了雷池。
一直站在池塘边沿许久,一枚接一枚的穴道点亮,空中开始弥漫一股沉闷的气息,化成一道涟漪快速袭向四周。
顿时,峡谷外风起云涌,大量的白雾流转,从天空望下,如一道白色的漩涡,惊涛拍岸,呜呜的声音大作,卷的四周残枝落叶。
不久,一切迅速归于平静,雾霭继续笼罩,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此时,天色越来越昏暗,从池塘里出来的拓跋苦早已换上了地蛹之衣,那件用寒铁打造的铠甲破破烂烂,在寒冷漆黑的虚空流荡时就已经流逝了精华,变成了普通的甲胄,轻轻一碰,变成了一堆锈铁。
“嗯?”拓跋苦低头一看,发现那顶着三个脑袋的小白虎正在摆弄着自己的裤脚,粉嫩的舌头一吐一缩,有低沉的呜鸣在回荡。
“从今之后,你就跟我混了。”这一刻,拓跋苦不禁想起了远在大荒森林里的朔、小黑,还有那条变异的寒蜈之子:焱蜈。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已经不是大荒森林。”拓跋苦抱起懵懂的小虎,漫步走在附近的蓝颖小草,望着头顶迷茫的一片,伸手便是一击。
“轰!”云开雾散,星月迷蒙。
天上繁星点缀,外界已是黑暗的一片,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传来,充满了新鲜。
“北仓,中玄,东星群岛?还是幅员辽阔的未元大陆?”拓跋苦头顶着黑夜来到那些溪流的上源,随后穿过团团的迷雾离开了这寂静无声的峡谷中。
这是未知的世界,既是新奇,又处处充满了危机,在经历了一晚上的行走之后,拓跋苦浑身狼狈的从一条宽大的河水中冲出,怀里抱着小虎。
那件地蛹之衣上更是出现了几道大口子,四周泛着焦黑,有一些嫩绿的叶子镶嵌在其中,泛着光芒,不断撕扯着愈合处。
拓跋苦心有余悸的望了望身后的丛林,浑身疲惫,虽然*已无恙,但是一些潜在的内伤依旧存在,在虚空中前行使他的身子摧毁严重,仍需好好休养。
昨天晚上,拓跋苦正行走在森林里,前方有绿光出现,走进一看却发现是一株缠绕在乔木上的藤蔓,通体碧绿璀璨,长有寸许的叶子,抖动的时候甚至发出琴瑟之音。
可偏偏是这看似无害的藤蔓,追杀拓跋苦几个山头,最后迫使钻入一条暗河,游动了好长时间,直到身后再无追杀,这才从中爬出,一时间连地蛹之衣都无法修复。
从水里钻出,利用太阴之力,湿润的躯体立刻被冻结,轻轻一挣脱后,再次干净如初。
随机,拓跋苦取出一张白色的手绢,这正是慕容倾城留给他的那张东西,上面绘制了一些路线,红红绿绿,看上去有很多选择,不过画的颜色最浓的却是一条绿色。
拓跋苦也没多想,开始朝着这条道路靠近,准备一探这个世界的奇妙,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了。
说来也奇怪,在池塘这几年,拓跋苦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饿意,反而是现在,饥饿感一阵接着一阵,简直让他抓狂。怀里的小虎更是跳到了一边,有点胆怯的望着此刻双眼发光的拓跋苦。
“我又不会吃了你……”伸手一揽远处的小虎,拓跋苦开始在森林中小心翼翼行走起来,生怕触动了某些可怕的存在。
这片渺无边际的林子,巨木参天,每一棵古木都散发着浓郁的勃勃生机,有些树木树根粗如虬龙,杆如擎天支柱,枝叶繁茂,碧绿的散发光芒,遮天蔽日,十分的庞大。
走着走着,不觉天色已经灰暗,西边的天空霞光四射,落日沉浮,迟迟不肯归去。
拓跋苦怀中的小虎睁着朦胧的睡眼,嘴角上还残留着一块植物的白色根茎,散发着淡淡清香。那是一株老参,是如今拓跋苦为数不多的灵药之一,那些从五蕴山偷取的老药,已经被他挥霍的十之七八,所剩不多了。
“真不知道你是老虎还是肥猪。”看着睡去的小虎,拓跋苦一阵无奈,这头百兽之王,一天的时间里,几乎都是在朦胧中度过,简直就是个瞌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