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被封印的书籍,拓跋苦只能看到其上的那列小字,其他皆不能所得。
拓跋苦一时对这法阵毫无办法,心中虽想急切一观,但也最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十米之外的独孤飞,转身朝着附近的阴暗处掠去。
“奇怪的人。”拓跋苦心中生疑,不解独孤飞刚才为何不与那蛮族一起对付自己,要想他们两个联手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般容易。
黑暗里,大树下,独孤飞继续一人坐在那里,剑客的孤傲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时间过去三天,罗门上下早已血流成河,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暗格与密室被打开,更有一所埋葬在地下的黑牢被发现,从中散发出的气息就连三藏之境的强者都不敢靠近,夜晚时分,无尽的月华形成一道光柱洒落这里,偶尔会有一道道低吼产生,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最近的一次大战中,炼丹室被彻底摧毁,而那青铜炼丹炉却依旧完好无损,振聋发聩的撞击声时刻在响起,最后竟把附近的空气抽离,形成了一片无人地带!
炼丹炉中,必定有神丹将要出世。香味更是一天比一天浓郁,四周的灵气涌进,渐渐形成一朵朝天盛开的喇叭花,七彩光芒环绕,生出众多的幻想。
有人算出,丹炉中的神药还有五天还可成型,到那时必定又是一场连天的大战!
在其他房间中,气息波动就没这般剧烈,大多数人都在*相搏,偶尔的攻击才会带着灵力或魂力,大天遗迹中灵气的匮乏程度简直比一些荒地还不如。
自从为了争夺《容物》之后,拓跋苦一直蛰伏在这片黑暗的一角,伤势太过严重,四周的空气里太阴之力更是趋于零,就连运行从不死草中参悟的《凤凰吟》效果也微乎其微,从天陨城花园带出的那些土壤也毫无作用,刚拿出来蕴含的精华就开始溃散,一时半会只能靠着穴道中的小黑月慢慢修复。
也就在第三天黄昏,拓跋苦托着一身还未好转的身体走出了这里。前方右侧是三天前一路厮杀而来的大道,拓跋苦已经没有精力再次尝试一次,而在左侧,是半间倒塌的房屋,里面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夜晚,是罗门最恐怖的时候,拓跋苦暂时不想出去趟这浑水,只安安静静蜷缩在这半间屋子内,看起了之前的三件收获。
第一件,无疑便是这张把自己半条命搭进去的《容物》。
第二件,是一颗小小的珠子,通体成透明的翠绿色,入手冰凉,细看之下,竟有一些神秘的条纹交织。
“这难道是一颗大道之基吗?”拓跋苦越看越像,不过这大道之基好生奇怪,与以往的一些完全不一样,透着一丝灵性。
第三件,乃是一根被封印起来的大脊柱骨,不过现在却只有一截拇指大小,气息全无,不知是何种生物的骨头。
拓跋苦收起了前面所得的两件宝物,重新拿出《熔物》,心里想着如何才能打开这道法阵。思来想去,对阵法毫无研究的拓跋苦最后决定以阵破阵!
走出屋子,拓跋苦立刻来到那雪花法阵边缘,为了确保这《熔物》最后完好无损,拓跋苦不得不手拿薄纸再次闯进那片阵法之内。
顷刻,漫天雪花从天而降,无视防具,直透*与身心!
这是一场磨难,拓跋苦一只瞬间骨骸外露的手掌高高举起那张薄纸,表面隐去的法阵顿时蓝光茫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回荡附近,带着阵阵低沉的闷哼。
“只差一点点了……”雪花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砰一声,蓝芒迸裂,拓跋苦伸手入怀中,瞬间飞奔离去。
“噗!”嘴中吐出一口鲜血,拓跋苦最终飞身逃离了阵法,停留在了迷蒙的月光下。
无数的伤口如新鲜剥去的鱼鳞,一片接着一片,充满了腥气与猩红,拓跋苦忍着疼痛,身形摇晃的回到了那间半塌的房屋中。
立刻,盘膝而坐,从怀中取出那张洁白的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无数蝌蚪般大小的文字。
双眼朦胧,意志已经开始消散,拓跋苦想到了之前许久未曾使用的不死草,立刻手中多出了五彩的玉盒,里面一片叶子般的黑色不死草根须触动,牢牢扎根于此。
可是以往熠熠生辉的不死草,如今暗淡无光,神玉的光华已经消散大半,仅仅只有一丝一毫还在维系着不死草的生机。
拓跋苦叹了一口气,这株不死草被发现的时候还太过年幼,如今虽已长大不少,但仍然只是幼年,不曾长出新的叶子,那些从虚魂林中带出的金黄砂砾也无法满足不死草的生长。
最后拓跋苦还是把它放回了尚存一丝神韵的玉盒,希望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强大起精神,拓跋苦虚弱的调动体内太阴之力,快速修复着因雪花大阵而再次残破的*。一时间,一股庞大的阴寒之气笼罩在这片无人的地区,拓跋苦背后浮现一轮黑色的残月,其上有道道金丝闪现,说不出的华贵与庄严。
很快,黑月隐去,寒气收回,拓跋苦睁开一双带血的眸子,五脏六腑的伤势被暂时禁锢,四周都披上了一层寒霜,坚实的*还是如同鱼鳞一般,一片挨着一片,只不过不再流血,可那些被割裂的伤痕看起来依然吓人。
恢复了一丝力气的拓跋苦再次从怀里取出那张写满密密麻麻蝌蚪般大小文字的纸张,照着天上的明月,拓跋苦细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