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星辰轮转,金乌东升西落,到了第二天清晨,拓跋苦穿着地蛹之衣,背后长剑紧系,跟着师尊离开了崩塌的山体,进发四周茂密无垠的原始森林。
这里,已经是未元大陆靠近北方之地,在往北深入,白雪一片,极北之地,终年寒冷,那寒冷程度远超常理,除非是强大的物种,否则很少会有生灵居住。
而这森林,处在北方的缓冲地带一角,属于火洲的范围之一,别看这森林辽阔无边,可在火洲却还只是冰山一角,因为这里,屹立着一个古老的国家,焱国。
焱国,号令附近三洲之地,里面强者无数,更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在焱国的三洲之地下,还有一条独特的暗河,那暗河的河水每年都会生产黑色的水滴,大致一年会有十滴,滴滴皆有千万斤之重,瞬间就可压垮一个三藏巅峰。
这些水滴也成为了焱国雄霸一方领主的基础。
“那些水滴被他们称作玄水,通体黑色,以后有机会弄个一壶,平常没事烧烧水,再拿你那颗天一茶籽泡泡,对修行大有帮助。”此刻,一路了走来的老人又开始唠叨起来。
他口中的天一茶籽乃是拓跋苦从大天遗迹中所得,当日他浑水摸鱼,不仅得到了《熔物》这篇神奇的功夫,更是获得两件宝物,一个是那颗小小的淡青色珠子,另一个却是一根被封印起来的脊柱骨,只有拇指一般长度。
那天在屋外,当着疯子师尊的面,拓跋苦从穴道内拿出了在大天遗迹所获得的一些矿石与宝物。
最后,在老疯子激动的眼神下,他才知道那青色珠子乃是一颗种子,并不是之前他所猜测的大道之基。那种子乃是天一茶树上的一粒茶籽,即便是古老的时代,那天一茶树都是不可多得之物,茶籽更是十分珍惜之物,具有清洗全身,明悟天地之用。
而那脊柱骨,老疯子也显得十分激动,据他所说这不是一根脊柱骨,而是一株成形失败的仙根,被人封印,其中的精华都在,乃是炼制丹药时珍贵的辅助之物,这仙根最后也被老疯子要了过去。
踏着中午猛烈的光照,一老一少终于停止了脚步,四周变得十分安静,空气似乎也在这里变得黏稠。
“人们常说,三藏之境杀神化者如同雄狮灭杀蝼蚁,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老人负手而立,声音轻飘飘的,似是一张纸飘荡在空气中。
“三藏之境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你现在的实力只是到达了神海第一境界罢了。”老人对于拓跋苦的实力了如指掌,只见他随手虚空一抓,一只武威的黄金狮子凭空出现在地面,把附近的古木摧毁了大片。
“这是一头禁锢境的黄金狮子,你不是对手,而它也不是我的对手。”此刻,老人才在狮子的头顶,身下的生灵如同一只小猫,战战兢兢,不敢撒野。
“你今天的任务,只要在这狮子的威压下撑到太阳下山就可,中途不可昏厥,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成为它的晚餐。”
“毕竟,没有成长起来的妖孽,也只是蝼蚁而已……”老人不知在那狮子的头顶留下了什么,最后远远离去,原地只留下一头气势滔天的黄金身躯,还有一个摇摇摆摆,死死靠着手骨支撑在地面的人影。
作为禁锢境的生灵,气势打开,拓跋苦完全调动不起任何的力量,就连方才还清醒的大脑,也在此刻变得浑浑噩噩,双眼挤成了一条缝,大汗淋漓,十分的难受。
“嗷——————!”一阵不满的怒吼,如今疯子师尊离去,黄金狮王便朝着拓跋苦发泄起来,一股冲天的腥臭直接包裹着拓跋苦撞飞进了森林中,沿路带起一阵烟尘,不知撞断了多少树,咳出了多少血,才在最后停了下来。
烟消云散,狮王摇了摇脑袋,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人形,一个气势不凡的中年人,披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眼中是狰狞的兽瞳,带着嗜血的不忿。
拓跋苦咳嗽着走出,模样没有多大的狼狈,只不过精神萎靡,看着另一边的人影,停了下来。
“该死的疯子,等本王到了天堑境,一定扒光了你的衣服,废了你的修为,挂在焱国的大门外,三天三夜!”从那狮王的声音里,拓跋苦能够想到自己的师尊平时没少干什么好事,估计把这森林中大部分王者都得罪了七八,这不得不让他担心起自己往后的生活。
“还有你这小杂种!”狮王看向了拓跋苦,面目峥嵘道:“别以为你那师傅是开玩笑,你要是在太阳下山之前没能挡住我的威慑,你就当我的点心吧!在你之前,已经有不少人死了!”
拓跋苦顿时感到一阵寒意,把那老疯子从头到脚诅咒了一遍,之后,那黄金狮子再次摇身一变,庞大的身躯直冲冲的朝着拓跋苦嘶吼!
“吼!”
声如惊雷,蕴含了天地至理的气势在拓跋苦上空竟形成了一个黄金的罗盘,其上刻画着莫测的条纹,巨大的压迫使他直接跪倒在地,始终无法站起……
黄金磨盘似乎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未曾落下,而拓跋苦也在太阳落山的最后一刻终于晕了过去,大地尽是一片鲜红,腥味随着晚风激起了无尽森林里群妖的欢呼。
如此循环往复,一个月后的夜晚,拓跋苦独自一人走回了那崩塌的山体,一股锋利的气势把天上的一朵乌云瞬间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