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垣曲国在傲风国-军队往天苍国的必经之路上,垣曲国之人为守护自己的家园对他们示威,这还情有可原。可垣曲国版图甚小,又不接壤天苍国,只是与傲风国相近,难不成是为了防备傲风国而来耘?
君长夜百思不得其解,莫寒的话又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垣曲国之所以要靠摄魂曲保卫国家,其一是版图小、人口少,并没有强大的兵力来支撑国家的防御系统,其二是垣曲国之人少有精通武艺的,他们天生筋骨不适合练武,才只能以摄魂曲来震慑其他国家。
莫寒的武功,君长夜当然是信得过的,莫寒办事也一向让他放心,除了上一次太子妃身边丫鬟那件事情有所失误以外,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莫寒一筹莫展。
帐中的气氛并不好,垣曲国一事无法解决,君长夜就无法安眠,原本是简单的行军之旅,却被弄得乱糟糟的,让他如何安心睡觉?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掀开帘子走入帐中,他身上穿着小兵的衣服,却始终低着头前行,手上还拿着食物踝。
君长夜的眼皮稍稍一抬,叹道:“也只有你,还能如此不上心。”
小兵抬起头,呵呵一笑,直截了当地问着:“吃饭了吗?”
“哪有时间吃?”君长夜说罢,叹了口气。
莫寒见状,自知这情况下他不应继续待下去,主动地悄声退出营帐,立于帐前守卫,便于有特殊情况时及时作出反应。
来的小兵却没有半分的草莽之气,怡然自得地坐到书案另一边,笑道:“人是铁饭是钢,要我看,你大可不必如此忧心。”
小兵说话的时候抬起头来,原来,这正是前一段时间与君长夜有过谈话的那位蓝衣男子!
“令狐弘亦,你一向谨慎,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反倒事不关己了?”君长夜反问道。
“傲风国要是出事,我是巴不得的。”令狐弘亦闻言,正襟危坐,一字一句道,“虽然我知道外面的人无辜,可我天苍国的百姓又何其无辜?”
君长夜被君宏坤和太子设圈套决定要攻打天苍国的时候,就和令狐弘亦通过信,他们之间早就心知肚明,天苍国何曾派人去毒害过君宏坤?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君宏坤的太子的自导自演罢了,也真是亏了他们觉得没有人知道内幕,还能那般沾沾自喜。
如果君长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天苍国没有和君长夜联手的意思,毫无疑问,天苍国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战火四起,最快活的是坐在高位上的人,最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他们都是战争政治的牺牲品,被践踏了家园不说,还有可能会随时失去性命。
为了能够和天苍国保持密切联系,免得到时候出现解决不了的麻烦,君长夜特地安插令狐弘亦到这次行军的队伍里,既能够掩盖其身份,又能够有个说心里话的人。
要问令狐弘亦的真实身份,还真是不一般的。他的爷爷是天苍国的将领,征战多年,最后战死沙场,此后太平盛世间令狐一家沉寂过一段时间,但令狐家并未就此忘记自己的责任。令狐弘亦是这一代中的佼佼者,二十岁时夺得头筹,一战成名做了武状元,却不愿入朝为官,只放话说待国家有朝一日需要一位顶天立地的将军时,他必定请缨。
天苍国朝臣都以为令狐弘亦无心于朝政,他也就占着一个武状元的名号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而实际上,天苍国皇帝却私下命令他往傲风国与君长夜接线,做了内应。
“他还不至于狠心到,想让这支队伍在这里覆灭。”君长夜无视了令狐弘亦的埋怨,低声说道。
在君长夜看来,君宏坤确实有折磨人的本事,能够想到让他来对付天苍国。不过,君宏坤绝非见识短浅之徒,他如果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也绝对会等到自己去过天苍国之后再行事。
“既然一重引都没有演奏完,足见对方对你的命不感兴趣,再看看有什么后招吧。”令狐弘亦说着,为了避免他人起疑,也不多留,径自就往外头走了。
君长夜有的时候拿令狐弘亦也没有办法,他们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用友军更适合。
因为白天的小插曲,晚上的军营没有一丝要放松的意思。
君长夜处理完了军务,坐在烛火前思考着摄魂曲一事,正当他毫无进展的时候,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