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朝柳絮投去艳羡的目光,“幸得今遇上,全做一点心意,柏大爷还说,跟赵爷是同行,今头次见面,不成敬意,改日专请赵爷,柏大爷今有事来不及作辞,先走一步。”
柏舅爷对赵琛就是客套话。
柳絮给宝儿整理衣衫,一抬头,就看赵琛脸绿了,“我叫的酒菜,别人付钱,可曾问过我答应没有?”赵琛声音低沉,却比疾言厉色更让人胆寒。
掌柜的瞠目结舌,本以为别人请吃酒,不用付钱,这是好事,这一桌子酒菜大几百的银子,有人替掏了腰包,怎么说该领情,这位赵爷不但不领情,看似很恼怒,掌柜的开这间本城最大的酒楼,招待南来北往的客,什么人没见过,今头一遭遇上这样的客人,初时愣怔,脑筋一转,立时摸着点苗头,这主爱面子,就怕人给他省钱,定是家里金银成山花不完,来头…..不敢多想,忙打躬作揖,赔罪,“赵爷,是伙计们办事欠周,赵爷息怒,看在小的薄面,不怪罪无知小人……”
赵琛蹙眉,心想这一日又白忙活了,让姓柏的捡了现成的便宜,这下子柳絮对姓柏的更添好感,这可真是为他人做嫁衣,不觉甚为懊恼。
宫保大声呵斥,“你这酒楼还想不想开?”宫保心里这个骂,我家王爷千方百计讨柳姑娘欢心,就好比熟透了桃子被人摘了。
掌柜的一听这口气,吓出一身冷汗,今算遇上横的,虽紧张害怕,终是历练过,人机灵,顾不上抹汗,忙转脸朝柳絮作揖,“求姑娘说几句好话。”
柳絮看这厮生气,心里痛快,扬眉道:“这点小事,别难为掌柜的。”
赵琛挥手,掌柜的知道事情摆平了,打躬,“谢赵爷,多有得罪。”又对柳絮深施一礼,“谢姑娘。”
掌柜的一直把客人送上车,方直起腰抹一把头上的汗,想不出这位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看通身气势,绝非等闲。
柳絮这次先上车,坐在边上,三个孩子依次爬上来,赵琛最后一个上车,留了个另一靠边位置,柳絮故意让三个孩子把二人隔开。
马车跑起来,半晌,赵琛低沉声问;“柏大爷跟你什么交情,这一大笔银子肯为你出?”
“这不干王爷的事,我和他的交情也不方便说。”柳絮怎能说出吴淑真为讨要嫁妆跟柏舅爷的交易,柏舅爷说得清楚,为还她个人情,他哪里承想弄巧成拙。
赵琛握拳,怒极反笑,恨声,“好,好本事。”心说,你勾搭一个陆志文还不够,又搭上这个姓柏的,姓柏的年纪不大,状似三十岁不到,这一来二去的,还有消停时候吗。
柳絮的脸撂下,“王爷,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心说,别说你不是我舅,就是我舅,也管不得我。
小生子仰头看赵琛脸色吓人,害怕,小声叫了声,“姐”
赵琛方知觉自己反应过度,缓下脸,和气地对小生子道;“我跟你姐闹着玩。”
柳絮气他方才说话难听,脸朝车窗外看,突然,她发现方向不对,不是往自家剪刀胡同去,忙叫,“停车”
车夫却没听见似的,快马加鞭,官道人少,马跑得更快了。
柳絮急赤白脸对赵琛道:“带我们去哪里?快停车。”
赵琛反倒气色缓和,扬起唇角,“到时你就知道了。”说完,就不在开口说话。
柳絮紧张望着车窗外,马车沿着官道朝城西南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