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我不能动弹,身体底下又软又弹了,悬崖中的那位撒网的猎手就是蜘蛛,我们和昆虫一样,被粘在了蛛网之上,成为困住的猎物了!
虽然成为猎物的感觉很让人感到惊恐,可同样也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冬爷如果从上往下坠落的话,他一定也会被这张蛛网拦住的,他还没摔死!
他现在还被困在这儿吗?我看不全四周的景象,只好“冬爷冬爷”的喊了几声——
没有反应。
“打火机没掉吧?”林医生突然说道,“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再等一会儿,那个蜘蛛再次复原的话,就要下来吃掉我们了。”
我心里一凉,是啊,我俩现在都被黏住了,就等于是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啊!
不过好在,刚才和大蜘蛛对决的时候,林医生已经把打火机塞进我的手心里了。我虽然手背被粘住,可手心里还攥着打火机呢!
火焰就算逼不退大蜘蛛怪物,但可以把蛛网烧化!
我特别艰难地弯曲着手指,对抗着蛛网对我的拉扯,想将那团救命的火苗给点燃。擦着火机的过程如果在平时来说,是傻子也会做的一件事情,可是当你的五个手指头中,有三个半都不能自由动弹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是会一分钟让你抽筋好几次的。
“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拿不稳的话,火机会从网缝中掉下去,那就等死吧。”
林医生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他说话的内容显然是非常的不信任我。我心说我在队里人的印象中,就真的始终是一个惹祸精、吊车尾吗?太悲哀了吧!
我闭上眼睛,把火机的形状印在脑海中,简直像老道士练功似的,用指肚触碰着火机的缝隙,打开盖子,找到了点火按键。
“嚓”的一声,我的手指梦的被烫了一下,幸好没给它丢下去。点燃的方向有点跑偏,这火一下子就烧到我的指甲上去了。
“打火键的旁边有一个调节火焰大小的开关,你拨到最大,在手里转一个圈。”林医生淡定的指挥着。
我觉得自己拿捏火机的方式有些问题,手指简直烫得要死啊!但为了拜托吊车尾的印象,我还是硬忍着疼痛,把拳头附近的蜘蛛网给烤化了。
这里的蛛网和山上那些细碎的小网不同,它的每一根都很粗,并不是火星一燎过去就消失的,它是慢慢的变软、变烫,然后才会融化滴落下去的。
这个过程让人非常的难熬,我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像被褪了一次毛!这要放在古代就是一道酷刑啊!
我不敢停顿,烤完了那只手,又费力的挪动着,把整只胳膊都腾了出来。
“你可悠着点儿,别全都烤化了,那你就会掉下去的。”
我很无语,林医生实在是太把我当个小孩子了,我还没有那么蠢吧?
“好了林医生,你还是别唠叨了,真像个小爸爸似的……”
我嘟囔出这句话之后,林医生立马闭了嘴,恢复了他的冰山本色,直到我废了好大功夫把他的上半身都解放出来,他才蚊子似的“嗯”了一下。
我的动静有点大,让蛛网像蹦蹦床一样一颤一颤的了。我坐在两条蛛网上保持着腰部的黏着度,终于可以弓起身体来好好的看一看悬崖中的景色了——
这里可没有良辰美景。
在几步之遥的那片蛛网中,也出现了几个破洞,看来,有人也烧开了它从这儿离开了!
在手电光束找不到的角落里,有一块东西在闪烁着微弱的蓝紫色光芒,静静的粘在网上。
我心里一动,那不是冬爷的手表嘛!
“他也从这儿跑了。”
林医生显然也看见了那块表,它的造价不菲,防水防摔,可以指南可以报时,当然表盘发光的这种基础效果也会有的!
它跟随冬爷很多年,质量很好,很难从他的手腕上挣脱下来,这一定是冬爷故意将它摘下放在这儿,给我们留下的信号!
“快走快走,我们就要追上他了!”我激动的想爬起来,将蛛网震得一阵狂颤,“他肯定帮我们开好前路了!”
林医生想了想,他打开背包,把防水袋全部从中间拆开,铺成成一个一个大平面,然后将它们先粘在蛛网上,在让我踩上去,这样就等于是在蛛网上铺了条新路,不会粘脚!
我们小心翼翼踩在塑料袋之路上,环顾四周,边铺边走,抓住了处在蛛网范围内的两条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