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破例把我召来开会,又有了这段告别录像,看着老板娘的神情,看着冬爷和小王爷紧皱的眉头,我意识到我们大掌柜的出事了。
“他这是在哪儿?”
“昆仑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二零零八年。”
我愣了一愣,那个时候的我也才刚刚和冬爷他们打了个照面,原来这几年,锦夜一直是由老板娘独自支撑起来的。
此刻的她全然没了强势的想让人下跪的气场,她弯曲着脊背,眼神没落的倚在靠背上,扭头朝向我:
“你,应该清楚我擅自帮你转正的原因了吧,他留下这段录像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谢谢老板娘……但是,掌柜的他是因为什么事情滞留在了外地,还是……”
“是消失了,生死未卜。”
我心里一沉,这对于一位妻子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的,更何况大掌柜的还留下了那么大一个锦夜。
可是我不会安慰人,老板娘这样的女人一定看什么都比我们透彻明了的多,我说些安慰反而显得多余了。
她察觉到我的意图,笑了笑,揉揉眼睛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跟前,然后出乎意料的突然抱住了我!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被她的气场惊艳的连站都站不稳了,而此刻我的头枕在她柔软的胸前,我嗅到她身上的女人香从高傲转为了温柔,她好像很累,轻声说了一句:
“拜托了。”
我受宠若惊,一个劲儿地连连点头,不管她到底要拜托我什么,我什么都愿意!
“老板娘,宋大拿他们寄过来的材料总共就只有这一个档案袋了吗?”冬爷低头抽着烟,他脸上的胡子渣这些时日也没有清理,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
“嗯,能告诉你的就只有那些了,老九到现在转了三次院,也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老板娘说着,顶着黑眼眶和红眼圈重又看向了怀里的我,“新来的小姑娘也许就要这么死在我的决定之中了。”
我赶紧又连连摇头,我想说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怕死,我估摸着老板娘说需要我拜托我的意思,是想要让我们这支分队,去落实一下大掌柜的下落。
至少,生要见人,死也得见着尸体吧!
但听着冬爷和她的对话,显然在此以前已经有先锋部队寻找过一次了,只可惜收获并不大。
小王爷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我凑过去瞥了一眼,看到他在撰写我们之前南海之行的报告,摊在桌子上的一大堆资料里,还夹杂着一张用红笔圈出了中国西部山区的地图,另一边半开的档案盒里,林哲宇的照片和简历散落出来几张。
我刚要站起来帮着收拾一下,想着这么多不同时期的资料全摊在这儿岂不是要混在一起了?
一扭头,冬爷手里拿着的那份“宋大拿”的档案袋里,有一张手绘的图画,上面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圆形之中镶嵌着三角的图案。
我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拾掇,脑子里的画面一张接着一张飞快的穿成了一串:
赤金楼阁世界地图上的西方国度、南海沦波舟里“母亲”的画像、禹陵爷爷的钢笔中夹杂着的纸条、北极那幅惟妙惟肖的金箔画卷!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老板娘选择了我们是有她的原因的:“黄雀他们……还有高平的研究所、大掌柜前往的地方、以及刘……刘晚庭那个女人,他们所在的‘雪山’,其实就是在西部由女性东王公掌控的那座昆仑山脉?!”
小王爷放下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