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楼道里响起了獒战与仇恩说话的声音。她脸颊不禁红了一半,使劲朝仇狄使着眼色,可仇狄只是笑,并不答话。片刻后,仇恩引了獒战和奇魂进来。各自安坐下,仇狄又说了些客气话,这才唤使女上菜来。
酒过三巡,燕胜君略感醉意,便先行下楼离开了。待她离开之后,仇狄举杯对獒战笑道:“殿下,来,仇某还得在与你喝一杯!今晚能与殿下把酒言欢,真是仇某的荣幸,还希望你别嫌这儿房屋窄小,多住些日子才是。”
獒战放下筷子,也举起方尊道:“仇兄你客气了!此次叨扰可能会给仇兄添不少麻烦,所以我们还是打算尽早离开金都。仇兄这回仗义相助,我獒战必定会铭记于心,来日定报!请!”
两人都一口饮下杯中之酒后,仇狄放下方尊笑道:“殿下归心似箭,我能明白,只是眼下吴邑和诸家盯得很紧,殿下想混出城去只怕有些困难。我的意思是,殿下与奇魂兄在此多住些日子,一来,殿下姐姐能得到较为妥善的照顾;二来,殿下好容易来一趟,怎么能被吴邑逼着逃出金都去?这样也有损殿下的威名不是?”
“听你的意思,似乎为我另有打算?”獒战问道。
“也说不上打算,只是觉得殿下太低估了我们王上对獒蛮族的好友之心。其实本国内主战的声音已经渐渐弱了下去,王上也觉得与花狐獒蛮长久和平相处下去是很不错的,并不希望再兴兵马,弄得民不聊生,所以我斗胆提一句,殿下既然来了,不如去见一见我们的王上,说不定还会增进两族之谊,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们的王上我獒战来金都了?”
“正是如此。”
“这样妥当吗?”奇魂插了一句问道。
仇狄冲奇魂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没有把握是不会说出来的。万一弄得殿下和奇魂兄枉死在这儿,那得激起多少獒蛮族人的怨恨啊?我下半辈子也就不用过了。我思量过了,王上一直都不愿意采纳诸大将军的想法,其实就是在等机会与花狐獒蛮面对面地坐下来聊聊,毕竟打战太劳民伤财了。此番若能让我代为奏明王上,王上必会欣然召见殿下,到时候殿下就不用再惧怕金都任何一个人搜罗了,你说,这是不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法子是好,只是有些冒险,”奇魂看了一眼獒战问道,“我们的殿下,你觉得呢?”
獒战端起方尊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仇兄这个主意其实也不错,如果贵国王上肯与我族化干戈为玉帛,和平共处的话,我相信花狐族也不会再视贵国为仇敌。对贵国而言,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事情。不过我有个顾虑。”
“殿下请说。”
“诸家在金都的地位就恰如夷陵国的项家,仇兄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说动贵国王上?倘若诸家施压,贵国王上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将我等一并处死?”
“殿下的顾虑的确是有的,但也有法子解决。”
“什么法子?”獒战追问道。
“倘若我说出来,有冒犯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两族以及殿下的安危着想。”
“你说吧!”
“诸家的确是可以向王上施压,但我仇家在金都也并非泛泛之辈,倘若我仇家坚持要保殿下,那王上也不得不顾忌。说起来,我仇狄一向很敬重也愿意结识像殿下这样年轻有为的英雄,以及像奇魂兄这样聪明仗义的人才,所以此番见到殿下,我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想与殿下联姻,做永世之好。”
“联姻?”獒战眉心收拢,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酒问道,“不知道仇兄打算让贵府上哪位小姐与我联姻呢?”
仇狄笑道:“我的女儿都还太小,也不懂事,不敢叫出来丢丑。不过我倒是有个妹妹,与殿下颇有缘分,想必殿下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燕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