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地,战事起,狼烟滚滚。
一声马的长鸣声,而后戛然而止,接着一人冲进帐内,道:“报!启禀皇后,京城来信。”
庄晗头也不抬,看着地图:“没空看。”略顿:“以后叫我庄将军。”
“呃……”那士兵汗颜,回道:“是,末将遵旨。”
过了一会,庄晗抬头,皱眉道:“为何还不起身离开?”
那士兵有些犯难,瞧了瞧沈青、马严他们,又看向庄晗,犹豫着开口道:“皇上,皇上有口喻给皇,庄将军您!”
庄晗皱眉,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道:“讲!”
“晗晗,朕想念你,赟儿也想念你!数月已过,你给朕回封信吧。”
“……”庄晗的脸色乍黑乍红。
帐内一时之间,弥漫着一股很诡异的氛围,每个人都不敢多言,咬着牙强忍着不笑。
而庄晗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扶额无语叹气。
半响,才道:“传我口喻给皇上,给他传信的人这么多,用不着我再回信汇报了。”顿了顿:“告诉他,不要再老提赟儿,扰我分心。”
“……是,皇后……庄将军。”
吴文轩接到庄晗口信的时候,脸都绿了;满朝文武百官,瞧着皇上的脸色,皆不敢多言。
悻悻的退了朝,吴文轩脸色难看的抱着小肉肉。
软绵绵的小肉肉咬着自己的手指头,黑溜溜的眼睛,呆愣愣的瞧着自己的父皇。
好一会,趴到父皇脸边,亲了吴文轩一口。
虽然口水沾到吴文轩脸上、衣服上,但自己宝贝儿子如此贴心,顿时心底软成一滩水,稀罕的亲了又亲小肉肉。
而后抱着小肉肉,道:“赟儿啊,你父后他抛弃咱父子了,连句问候话都没有。”
小肉肉听不懂……肉乎乎的小手抱着吴文轩的一根手指头咬啊咬,舔啊舔的。
吴文轩被他咬的痒痒,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自言自语道:“晗晗啊,朕好想你……”
听到“晗晗”这两字,啃咬着吴文轩手指头的小肉肉忽然顿住,而后抬起头,黑溜溜的大眼睛呆愣愣的望着吴文轩,小嘴张的溜圆。
半响,含糊不清的说了声:“娘,娘亲……”
吴文轩闻之一震,惊喜出声:“赟儿,你刚刚叫什么?”
小肉肉恢复懵懵懂懂的样子,眯着眼睛笑,小手抓着吴文轩的手指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继续咬。
吴文轩确定自己没听错,欣喜之余,提笔给庄晗写信。
庄晗收到信的时候,满目的欣喜,喃喃道:“赟儿,赟儿会说话了……”
开心的又看了看信上内容,忽然间皱眉,暗道:叫娘亲是什么意思?这个吴文轩乱教什么!?
想了想,磨墨,提笔,打算给吴文轩回封信。
不过,提笔那一瞬间,视线停留在桌案上那白净的纸上,却不知落笔该如何表达对他们父子的思念之情。
这也是这数月以来他为何没有给吴文轩写信的原因。
太想念了,总觉得任何言语无法表达自己的思念。
庄晗握着毛笔,蘸着墨汁,许久,在白纸上写道:吾很好,勿念,照顾好赟儿,免回。
他有很多话要对吴文轩说,但想来想去,也就压下那份思念,让他宽心。
待墨迹干后,便将纸张叠好,给了祈禄。
祈禄和祈寿此次前来做庄晗的护卫,他们俩很少过问庄晗和皇上之间的事情,今儿见庄晗回了信,祈寿不禁多嘴道:“皇后,即是回信,何不多写点,要知道万岁爷可是盼您的信盼很久了。”
庄晗淡淡笑笑:“这写的不少了。”
祈禄和祈寿:“……”
回了信,晚上就寝时,庄晗坐在床边,望着帐外许久。
此刻,夜深人静,对父子俩的那些思念全都涌了上来。
睡不着。
伸手将床头的小木箱拿过来,里面全是吴文轩写给自己的信,满满的,全是。
一张张打开来看,看着看着竟莫名的扯开嘴角,笑了。
而后长吁一口气,将信放回木箱中。
……吴兄、赟儿
自此,更是睡不着了。
吴文轩收到庄晗的亲笔回信,激动之余,欣喜不已,颤抖着手拆开来看,看完,脸都绿了。
他拿着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正面反面,企图从里面再多找出些许的字,但没有。
有些垂头丧气,道:“皇后就没说别的吗?”
“启禀皇上,没有。”
吴文轩长叹一口气,盯着这纸张上的寥寥几字,自家媳妇儿,没提自己,真是好伤心。
不过,转念一想,晗晗可算是回信了,看到他清秀工整的字迹,还有那宽慰自己的用心,就觉得暖。
小肉肉最近黏吴文轩黏的很,可以说父子俩现在是同吃同睡同玩,甚至连吴文轩去上早朝,小肉肉也是紧紧攥着父皇的手指,不让他去。
有几次,丢下他去上朝,回来时,小肉肉已经哭的声音沙哑,双眼肿的不成样子,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所以,现在去上早朝,吴文轩都是抱着小肉肉去,到了大殿之上,小肉肉乖巧的很,坐在自己父皇腿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张着小嘴盯着朝堂下面的群臣。
很多时候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听,有时候见自己父皇在朝堂上发脾气,他也会跟着咿咿呀呀的说一通。
好似在说:看看你们把我父皇都惹生气了……
每每这个时候,本来气氛凝重的朝堂,因小肉肉可爱的言谈举止变的比往日多了欢声笑语。
很多大臣对他们的小皇子甚是喜欢,尤其是楚殇,每每见了小肉肉,那满目的喜欢,遮都遮不住,瞧在吴文轩眼里一阵恼怒。
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姓楚的弄到别处去,别在这惹他心烦。
这日下了朝,将楚殇宣到御书房,待他叩首行礼后,吴文轩阴阳怪气道:“楚爱卿,你身体恢复这么好,又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岂能一直这样单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