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风看着手里的铁盒,眸光挑了挑,不置可否的颔首说:“辛苦桔梗大婶了,除了刚刚那些,这里还有一张额度在这个数……”秦朔风掏出一张卡,伸出五个数字比划了一下说:“密码六个零,祝愿桔梗大婶幸福!我们这就告辞了,不必相送了。”
语毕,不去看桔梗大婶一副天上掉了馅饼的惊喜表情,拉着姚紫菱走出了木质小阁楼。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了别墅的书房里。秦朔风呼了一口气,掏出一支精致的金色钥匙,打开了铁盒。
姚紫菱屏息,一眼看到铁盒里的东西,瞪大了双眸。“想不到,这铁盒里竟然会是三十六支精油瓶子!”看着这三十六支瓶子,分成了三只软锦盛装,心底一动,脱口而出道:“难不成,这是三个不同的十二道基准液?”
秦朔风小心地把瓶子取出来,拿起了垫在最底层的羊皮纸,诧异地看着上面的文字。半晌,突然拉开书桌下面的小橱柜,拿出了一直没有用过的无烟电炉。将羊皮纸毫不犹豫的丢进去,通电看着羊皮纸迅速地化成灰烬。
姚紫菱努力地观察着那三十六支瓶子,发现其中有一个瓶子里的液体,和缇芙娜试管中发出七彩光芒的液体,如出一撤!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不需要秦朔风解释,姚紫菱已然猜测到了这些瓶子里液体从何而来。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从你那天说的话中,人妖那件事,萌发出了猜测?”秦朔风眼看着羊皮卷没有一丝痕迹,轻吐出一口浊气,唇角微微的上扬说:“我猜你已经理清了七七八八,就是这一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吧?”
“没错,那么秦侦探,请详细道来吧!”姚紫菱翻个白眼,从最开始的讶异后,便不再去看那三十六支瓶子。一想到那些瓶子里的液体从何而来,就感觉周身阴风阵阵,那得要杀死多少无辜少女啊!
“我研究了少女失踪案一系列案件,包括了这类案件最早追溯的中世纪。也就是尼格尔的祖先狂魔,发现他那个时期到三年多前,少女失踪被杀案件,都有固定的规律。每一起案件,被害者都是刚刚好十二个人。”
讲到这里,秦朔风顿了顿,欣赏地看着姚紫菱眸子里溢出一抹疑惑,浅笑着继续说:“三年前的少女失踪案也是刚刚好十二个人,但,前阵子的少女失踪案却只有十一人。还有一起泰国人妖被害案,只是没有人把他和这起案件联系在一起,直到我勘察了人妖尸首及其案发现场后,便感觉手法相似。”
“而,人妖身上还残留着厚厚的一层化学药剂。一开始我没有在意,只是认为或许是某个变态人士和人妖之间的龌龊交易,中途人妖出了意外。”秦朔风眸光炯炯看着姚紫菱说:“直到你说看到一个人,在看到人妖凸起的喉结后,流露出的失望之色。”
姚紫菱眸光一亮,忽然抢先说:“我明白了!你从而引发猜测,或许那个惯犯在犯案的时候,选中了那名被害的人妖,在将人妖害死的时候,进行自己的计划中途,发现人妖的身份。恼怒之下没有对其进行销毁证据,就直接抛尸荒野。而你正是从那人妖身体上的化学药剂追查,确定了嫌疑人吗?”
“但是我不明白了,你从哪里得出线索,那个人是尼格尔?”姚紫菱想到这里,更加迷惑不解地说:“尼格尔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香水大师,但是他的易容完美无懈可击。哪怕是同时见过两个人的人,也不会看出来两人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越是完美无瑕的东西,往往破绽才会更大。”秦朔风抿唇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王者之态说:“尼格尔身为资深的画师,身上因为长期接触颜料,指甲里哪怕他再怎么掩饰,还是会因为长期被颜料浸染,而留下味道和痕迹。加上他另一个香水师的身份,身上更加不乏香料、精油的味道,你说说,当这诸多气味混合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产生了化学反应,让他的身上长期散发出一股子古怪的味道。”尼格尔是个谨慎又谨慎的人,自然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独特之处。所以,他才会用同一种香水,来掩盖住身上的味道。而那款香水偏偏又是他特地为自己调配的,是独家的香水,反而显得他欲盖弥彰。
看着姚紫菱恍然的样子,秦朔风心知她已经想到了。点点头说:“不错,最关键的是,他因为天赋使然,调香技术已经炉火纯青。所以他特意给自己调配的香水,本身用的人感觉不到香气,香水所过之处偏偏会余香不断。”
“哦,难怪,缇芙娜身上也有一股似曾相似的味道。”姚紫菱点头说:“所以,案发现场以及被害人身上,都有那种香味,对不对?”顿了顿,姚紫菱说:“看来尼格尔是罪证确凿,你说他还有最后的杀手锏,该不会,就是这只铁盒子里的液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