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对于花无殇的想法却一无所觉。说实在的,白穆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有些事,皇帝和皇族不便出手收拾某些人的时候,就需要让这个重视礼教的毫不知情的白穆以违反礼教为名好好收拾一顿。白穆虽是白家嫡长子,可对于政治确实有些迟钝,虽是个聪明人,却并没有经过多少历练。对上皇族这种天生心有九窍的人也只有被算计的命。
白穆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却是沉声道:“实在是臣无路可走,这才来请求王爷垂怜。”“垂怜?”花无殇脸上仿佛标尺量过的笑容丝毫不变,只是多出了深浓的讽意,轻嗤一声,道:“白侯爷是在说笑吧。新晋的靖远侯竟然跑到本王面前请求垂怜?白侯爷有着正正经经的爵位,有什么冤屈大可以向皇兄说,何必跑到本王一个亲王这儿来请求什么莫名其妙的垂怜?”白穆依旧躬身,没有体现出任何不敬,却并未回答那个问题,道:“想必王爷应该知道木姬是臣带去凝钰谷的吧。”花无殇轻笑一声,也并不回答白穆的问题,只是道:“好了,白侯爷何必如此拘谨呢,行个礼也要行这么久,快起来吧,在本王这儿不用那么多规矩。”白穆一边直起身子一边想,若非你不让我起身,我有何必行礼行那么久!
白穆此刻已不敢和花无殇打太极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花无殇还是郡主的时候就被众人称为赤狐郡主了。他虽在礼仪上可以教训这位前任郡主现任王爷,可并不代表自己在其他事情上也可以掌握哪怕一点主动权。白穆心底却仍存折一丝侥幸,他想了想还是只是试探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