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马场内,昌庆侯府的人马已经匆匆赶到,将受了伤的杜远芳带了回去。
当云姝回来的时候,却只看见凤宇独自一人站在树下,似乎正等着她。
“杜小姐已经被送回府了?”
凤宇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有些凝重,“县主,可能治好她的脸?”
他没有掩藏自己已经察觉云姝身份的事实,而云姝眼中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逝,方才自己的行为,他会发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云姝只能尽力而为,只是杜小姐的伤口过深,云姝不能断言可以恢复如初。”
她注意着凤宇的脸色,好像想要从中看出他的决定。
凤宇深吸了口气,“有劳县主了。”随后缓缓转过身去,跃上马背快速消失在云姝的视线之中。
昌庆侯府之内。
昌庆侯夫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日她的女儿还是欢欢喜喜的出门,怎么现在却是被抬着回府的。
而且她脸上的绷带,让昌庆侯夫人几乎要昏厥过去,“远芳,你,你的脸……”
杜远芳看着自己母亲那苍白的脸色,微微笑了笑,“母亲,我没事。”
“快,快唤大夫来!”
很快,侯府之内的大夫匆匆赶来,昌庆侯夫人屏退了众人,生怕杜远芳会觉得不自在。
“小姐,可否坐起身来?”
然而,杜远芳却是说了一句让侯爷夫人不能接受的话来,“大夫,远芳的肋骨刚刚接上,只怕不能坐了。”
侯爷夫人表情一僵,目光缓缓落在杜远芳的腹部,若是她不说,旁人真是看不出来,“这……岂有此理!”
“母亲,你去哪里?!”杜远芳见昌庆侯夫人一副激动得要冲出去的模样,连声唤住她。
“我要去问问,凤家大少爷是怎么把你伤成这样的!”
自己的女儿好端端的,为何会从马背上摔下来,他究竟有没有照顾自己的女儿!
“不,不关凤少爷的事情,是女儿不小心摔的。”
“胡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去骑马,你平日里又不喜欢这等事情,一定是他让你做的!我,我去找昌荣侯老夫人理论去!”昌庆侯夫人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这几个女儿哪个不是她的心头肉,怎么舍得她们受这样的苦楚!
“母亲,别去,我……我的脸好疼……”杜远芳一阵哀嚎,昌庆侯夫人果真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远芳,你的脸……快,大夫快看看!”
杜远芳鲜少会看见自己的母亲那般慌张的模样,心中有愧,但是她不论如何也不能坏了两家的关系。
“杜小姐,老夫现在就拆开小姐脸上的绷带了!”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着,侯爷夫人秉着呼吸,直到那狰狞的伤口印入眼帘,她当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眶立刻温热,流下泪来。
她的女儿……那脸……那伤口如此之深,只怕往后,这脸是毁了!
果真,大夫忍不住皱了眉头,这样的伤口怕是好了也会留下疤痕呀!杜小姐这般美貌,真是可惜了啊!
“小姐,这伤口是何人处理的?”大夫的目光落在伤口上面的药膏上,他轻轻沾了一点放在鼻间闻了闻,这味道,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杜远芳微微开了口,“是一位师傅处理的。”
“嗯,还好,小姐这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老夫这就开药,小姐这阵子千万不能沾了水呀。”
“大夫,那远芳会不会留下疤痕?”此话一出,昌庆侯夫人已经后悔了,她心疼的看着榻上的女子,这对于远芳来说,不是太残忍了吗?
“这……老夫尽力而为。”
浓郁的药味充斥在整个屋子里,昌庆侯夫人看着杜远芳狰狞的伤疤,泪流不止。往后,她的女儿该怎么办呢?
“小姐,老夫已经捣好了药,这药要勤换,否则会让伤口恶化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帮杜远芳上药。
不想刚刚碰触到她的肌肤,杜远芳便疼得眼眶一红。
“大夫,轻一点儿呀!”昌庆侯夫人当即制止了大夫的动作,看着女儿那紧皱着眉头隐忍的模样,真是心疼得紧。
“这……是会有点儿疼,可是不上药的话,只怕……”大夫面露难色,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了,若是请永吉县主,说不定小姐这伤能好!”
永吉县主?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之前远芳不还请永吉县主来府中做客吗,相信她会愿意的。
“快,快点派人去昌荣侯府,请永吉县主!”
……
自从凤凌离开昌定侯府之后,不知为何,老夫人觉得整个侯府冷清了许多,以往自己每日都会挂念着这个孙儿的病情如何了,总是要去他的屋子里瞧上一眼,可是现在,老夫人觉得自己每日闲得慌。
“祖母。”
外面传来了凤宇的声音,昌定侯老夫人回过头去,脸上却换成了严厉的表情。
这个大孙儿什么都很优秀,惟独婚事,偏偏不肯听从她的安排,真是叫人头疼得紧,而且老夫人也知道,凤宇极力的避着她,生怕她会老调重弹,让他早日完婚,为昌定侯府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