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沿着自己的方向找去。而就在她走出不远后,那墙上的白布飘落,被风吹起,最终飘到了苏冽行去的那条小巷的第二个巷口。第二个巷口离十字巷口不过十米的距离。白布落地,正好落在一双光亮的皮鞋面前。
——
苏冽摸出一把迷你型小手电,慢慢的顺着狭窄的小巷子往前。约莫在小巷子里穿行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苏冽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现在已经十一点半过了,可是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杀人凶手,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冽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下了,就在他暗自松口气的时候,身后一道清风拂过,尔后他的脖颈微痒,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脖颈擦过一般。
吓得苏冽猛地转身,然,身后什么都没有。一张白布轻轻的飘落,落在他的脚边。
他站住脚,尔后缓缓的弯下腰去,眼中浮起一抹疑惑。
“哪儿来的白布啊!”苏冽自言自语着蹲下身去,伸手便捞起地上的白布,而就在他捞起白布的一刹。身后一道刀光闪过,高高扬起重重滑落。
苏冽刹那回眸,身体猛的摔在地上,闲闲的避开了那道冷光。尔后他惊叫了一声,无法抑制的,潜意识里的张嘴,用喊声掩饰自己的恐惧。
他的瞳孔缩紧,一双明亮漆黑的眼里倒映出眼前的景象。
他眼前的不是人,亦或者说不是活人,而是那个本应该在停尸房的受害者。
此刻,那个男人身上挂着一张白布,好像是遮尸布。夜风撩起那遮尸布的边角,苏冽隐约看见那人肚皮上的裂口。一看就是做过尸检的,开膛破肚,现在连里面的肠胃内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风拂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扑向苏冽,还夹杂着一缕尸体的腐臭味儿。苏冽直想作呕,但现在不是呕吐的时候。
那具尸体,就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苏冽,手里握着一把镰刀。乍一看,倒还挺像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就在苏冽急剧后退的时候,那具尸体顿在了原地,只机械的转动脑袋,眼珠子始终跟着苏冽转动。那张苍白的脸好像涂了一层面霜似的,由于是被活活吓死的,所以那面部表情定格得格外骇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要裂开似的。
镰刀再次扬起,向着苏冽挖去。苏冽猛地张开双腿,往后翻去。镰刀就落在他方才所在的位置,尔后那具尸体的手腕一转,镰刀飞了出去。
苏冽恰好站起身,当即一把镰刀划过他的后背,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他的身影当即一愣,尔后目光一滞,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身子往前扑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扑起的沙尘迷了苏冽的双眼,他只觉得自己后背的伤口很深,鲜血一溜往外泻。脑袋晕沉沉的,总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在冲窜似的。
那具尸体再次靠近,捡起了地上的镰刀,再次扬起。
在苏冽的身后站定,他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要苏冽的命。而就在镰刀落下的那一刹,苏冽后背的伤口徒然愈合了。听见喊声赶来的西门妆和沈尔正好相遇,瞥见那小巷子里的两条身影,不由得一愣。
未等两人步过去,只见那地上的苏冽徒然立起,背对着那具尸体,旋即回身。一双黝黑的眸放出血光,那人的眼角暗纹涌现,嘴裂开,白牙隐现。只猛的扬手,接下了向他挖去的镰刀,尔后用力一拽,另一手探进尸体的白布,扣住了尸体裂开的肚皮。
呲啦——
极其残暴的将那具尸体撕成了两半,连带那块白布也撕裂了。
西门妆和沈尔皆是一愣,目光从那倒地的尸体身上移开,移到了对面正舔舐着手上血迹的少年身上。
苏冽?不是、、、、、、
是沸洛!
“晚上好,两位!”少年狭长的眼微眯,定定的看向西门妆和沈尔,凑在唇边的手放下,慢悠悠的朝那两人走去。
即便身份暴露了,他也格外的坦然,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而方才那一幕,叫西门妆看得咋舌。她实在没想到,沸洛竟然可以面无表情的,将一个人、、、应该说是尸体,撕成两半。随着沸洛的靠近,那股腐臭味儿也逼近了。西门妆和沈尔下意识的后退,皆是抬手掩住口鼻,一副嫌弃的模样看着对面的少年。
“有那么臭吗?”沸洛似是意识到了,停住了脚步,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西门妆脸黑,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才道,“你到底是苏冽还是沸洛?”她现在总算明白,苏冽和沸洛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了,原来当初的怀疑是正确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是苏冽,也是沸洛。”少年扬眉,目光扫过西门妆,落在了沈尔的身上。
沈尔的眉头微拧,目光越过他落在那地上被撕成两半的尸体上,“所谓的凶手就是这具尸体吗?”他觉得有些疑惑,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沸洛回身,目光落在那具尸体手里的镰刀上,莫名的,觉得后背还是有些疼。他下意识的身后摸了摸后背,伤口已经愈合了,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
“那具尸体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很恐怖,怪不得都是被吓死的!”沸洛喃喃。
沈尔却摇头,“不对,如果说第二个人是被第一具尸体吓死的,那么第一具尸体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说起来也很奇怪,关于第一个受害者的档案,我似乎并没有看见。”西门妆的目光微扬,定定的落在沸洛的身上。即便他是沸洛,他也还是苏冽。既然是苏冽,那么他就还是个警察。
“第一个受害者的档案我们也没有调查出来,即便是扫描指纹,也没有找出受害者的相关资料。这个人,就好像是被人捏造出来的一样,仿佛根本不存在。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死者是个黑市人口,没有任何登记。”沸洛语道。
一番话出口沈尔和西门妆皆是陷入了沉思,看样子,这第一个受害者很蹊跷啊!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你把尸体处理一下,我们先回去了。”沈尔说着,走到西门妆的身边。长臂一伸,便搂住了西门妆的纤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尔后扬首看着沸洛。
沸洛亦是看着他,目光微沉,下移,落在沈尔的手上,“为什么我处理?”他不明白!
“因为你才是警察,这种事情必须得你来处理。”沈尔说着,便揽着西门妆离开了,还不忘向沸洛挥手告别。
沸洛无语,只是一脸青黑的站在原地,许久才垂首看向那地上的尸体。最终选择将尸体送回停尸房里。
——
回到市中心的公寓,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苏冽拧开房门的一刹,便浑身一僵,不由得警惕起来。那双黝黑的眸子在屋里一阵乱扫,最终扫到了那方紧闭的浴室门。浴室里隐约传出哗啦啦的水声,这证明此刻,在浴室里有人在洗澡。
这里是他的私人住宅,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居住。而现在,浴室里却多了一个人,这让苏冽眯起了双眼。
他没有开灯,只是慢慢的往浴室走去。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拧了拧,竟然开了。微微掀开一条缝,热气扑面而来,还有女人的歌声。
苏冽的眉头微拧,猛的将门推开,冷道,“滚出来!”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尔后一道赤条条的倩影从萦绕的雾气中步出,慢慢的走到了苏冽的眼前。
那女人巧笑如烟,一双美眸盯着苏冽,脚步在苏冽的身前站定,便抬起两条藕臂,圈住了苏冽的脖颈。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女人呵气如兰,那柔软的身躯隔着苏冽身上的衣服摩擦着,简直是赤果果的引诱。
苏冽却不为所动,只是那双黝黑的眸里泛起一丝红光,大手猛的握住女人的香肩,用力一推。
咚——
那女人的后背重重的摔在门框上,刮出一条血痕,却是转眼愈合了。
“大人,您已经很久没有泄欲了!我是怕,对您身体不好。”在很多年前,孟凝是德古拉。沸洛的床伴,亦或者是泄欲工具。一年一次,亦或者十年一次,每一次她都会格外的兴奋,格外的开心。每一次结束以后,她又会格外的期待,期待着下一次的到来。
可是自从解除封印出来以后,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了,封印了那么久,出来以后,沸洛却丝毫找她的意思都没有。所以孟凝选择自己送上门来,供他享用。
沸洛冷冷的扫她一眼,不由得眯起了眸子。他的确许久没有泄欲了,而且在两次遇见西门妆的沈尔亲热之后,他的欲。望也不知不觉的被勾了起来。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过找孟凝。因为看着这个女人,他根本没有欲。望。亦或者说,这世上所有的女人脱个精光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想要碰她们一根汗毛。
因为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西门妆。
西门妆的身影日夜在她脑海中徘徊,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都想要看见她。即便知道西门妆的心里喜欢的人是沈尔,即便知道他们两个人该做的都做了,沸洛的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男人步到了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是在沙发前坐下。
孟凝赤。裸。着身子穿过黑暗,在苏冽身边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