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他十四岁的时候,爹么怀上了第五个孩子。家里面的境况完全不能再支撑他去镇上上学。再加上当时城里面传来消息,科举再次落榜。那一段时间整个人都颓废的要命。
一个多月没有去镇上私塾,所谓的至交好友,没有一个人来问过他的情况。反而是魏征宇带着他的小厮到他家里面找到他。他还清楚的记得,魏征宇说过的话。“这里面有三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用吧,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到铭醉居找我。”说完,递给他一个做工精致的漂亮荷包。想到这里,不由头疼。
当时的原主跟魏征宇关系可不怎么好,加上读书人的孤傲。那时可是重重将荷包扔到地上,然后吼道,“魏征宇,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不用你假好心,带上你的钱赶快滚。我就是饿死,也不需要你施舍。”
真为原主的情商捉急。所谓患难之中见人心。现在仔细回忆,魏征宇分明就是关心的眼神,丝毫都没有看不起。不说这,他爹么病危的时候,想借点钱是多么困难。还不是最后只能贱卖掉良田。以魏征宇的家境,又途他什么。再说一两银子等于两千铜板。三十两银子就是十几万人民币。就算是施舍也不可能给这么多。
橄榄油一出来,绝对要引起轰动。他自己无论如何也弄不住如此大的摊子。而且他无权无势,一个不好可能就会引来杀生之祸。所以找一个可靠的合伙人就迫在眉睫。想来想去,也就这个魏征宇最为合适。不过想想他们之间的过节,哎,该死的原主,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怎么留下的全是乱摊子。
桌上的橄榄他已经收拾了起来,准备等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在尝试。孩子们年纪小,根本都守不住秘密。这发家之本还是握在自己手上才放心。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家里面院子修的很大,一般大门都会关上,如果是村里面人都是直接推门而入的。不禁想,到底是谁呢?
离外边近的李弦摔先出去开门了。林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李弦跟一个中年么么抱在一起。原来是李弦的爹么跟弟弟来了。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丈母娘啊。林理急忙大步迎上去,“爹么,弟弟,一路上累了吧,赶快到屋里面歇歇。”
如此热情的林理可是让李弦爹么惊讶的不轻,哪次来,若不是林老汉压着,连叫都不叫自己。一张脸总是臭臭的,怕弦哥儿难过,除了多补贴点,倒是不在常来。可是每每想起弦哥儿,都只能偷偷的抹眼泪。怪自己识人不清。
前一段林理病重,他更是操碎了心。家里面仅剩的点米全都送了过来。前两天听人说在镇上见着弦哥儿和林理,将家里迅速打点好,带着林子来看看。他们哥儿一辈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林理身体好好的,总比他最担心的弦哥儿守寡强太多了。
进了屋,眼睛都要瞎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哥婿吗?这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还不让弦哥儿帮忙。只让着弦哥儿陪自己聊天。他是很想跟自家哥聊聊,但这样大变的林理让他震惊的久久转不过来神。
孩子们很知趣,过来叫了人之后,就到外面去了。屋里面爹么跟小舅子都愣愣的看着他,他也怪不自在的。想想,应该是自己在,爹么不好当着他的面跟李弦说话。“爹么,您跟阿弦这么久没有见,肯定有体己话要说,你们先聊着。”说完,他就退了出来。眼见太阳快到头顶,是该做午饭了。
林理出门之后,李弦的爹么眼泪就哗哗的留了下来。不管怎样,他家弦哥儿总算是熬出头了。“爹么,怎么了?”李弦的爹么跟大部分柔弱的哥一样,感情敏感的很。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生出李弦这样汉子样的哥儿。如果跟自己相像,哪需操这多心。
“弦哥儿,爹么没事,爹么就是替你高兴。”这么一说,李弦自然就明白了。“爹么,相公自从病后就变了很多,现在对我很好。”虽然现在瘦了很多,但是脸上那幸福的神情是无法骗人的。有多久没有见到自家的哥儿这样轻松的笑了。“那就好,爹么总算是能放点心。”
李林见着哥哥过得好,也是高兴的很。毕竟从小到大,哥哥对自己是好的没话说。当时知道哥哥过得不好的时候,要不是哥夫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他早就上去开揍了。
渐渐的话题就打开了,李家爹么好久没有像这样跟两个孩子轻松的聊天。他这次过来,一是看看林理是不是好了。另外一个就是林子前段时间说好了一门亲,日子都选好了,十一月初六。他想乘着这段时间清闲,接弦哥儿到自己家住几天。
当年也怪他,没有跟他细讲孩子这方面的事儿。弦哥儿也是嫁过来两年才怀上孩子。后来走动的少他更是忘记这茬了。算算日子弦哥儿快五个月了,林家老人都走了,自然没有人能教两孩子。自家的哥儿别人不疼,自己能不多疼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