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在这位冯县令还未拜倒前,她就急忙扶起了他,她知道这位县令是真的诚心拜谢她和全武惫,因为如果没有援兵,他和这座城里的军士和青壮面对一万贼兵是必死之局。
现在虽然来了援兵,不知道会不会改变结局,但是能引兵来援,这足以让他感恩大施一礼。
姚静扶起他道:“冯县令不必多礼,同为大齐命官,此时贵县有难,静和全大哥怎能袖手旁观?”
冯县令起身,又再拜谢,但是又被姚静扶住没让他行完全礼。
姚静几人寒暄这,冯县令后面的主簿文修文先仪却不着痕迹地多看了姚静和全武惫一眼,又瞟了瞟入城的军队,心中暗自称奇。
当初那位小姑娘如今竟然有了千余兵马,而且在郡县闻名的火爆脾气全武惫竟然甘心做这小姑娘的副手,以她为主,实在令他惊讶不已。
姚静身后的陈足道也在这时看向了文先仪,文先仪连忙收回目光,他感觉自己的心思差不多被那文士看透了似的。
军情紧张,姚静推掉了冯县令要安排的接风宴会,他们就在军营详谈。
问清楚了县城的状况,还有冯县令之前的安排,不得不说,他还是及其有能力的县官。
虽然之前舍粥全养百姓有些顽固了些,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也未尝不是走稳路线。
后来贼兵一攻近处县城,这位冯县令也立刻反应过来,同意了属下的建议,将百姓疏通去了白虎山,可以说,他也算是一方好官。
自从张贼进攻郡县开始,每日冯县令都是会派斥候外出打探的,这几天,出去了二三十个,回来的只有十来个,但是也给了冯县令最确切的消息。
冯县令沉静地对姚静和全武惫说道:“据探子来报,张贼如果今晚连夜赶路的话,当在明日早上辰时赶到县城外扎营。”
说完,冯县令就手指向桌上的一方地图,从敦县出来,攻破甘县,再攻破青县的路在地图上已经标志好,照着这个方向,必然是贵县,攻破贵县后就有了两条道,一条就是去向祁县、束县,再到姚静的大本营成县,另外一条便是易县,再直接到石涧郡城。
贵县在石涧郡城算得上中转县城,石涧郡之后又有六县之地,最东边的河珙县和姚静的成县相邻,也就是说,石涧郡成所在是县城重要偏南一点的地方。
要拿下石涧郡,第一,就是攻破贵县、易县,然后直接攻破石涧郡,第二,就是攻破贵县后,再从祁县开始将石涧郡周围县城一网打尽,然后将石涧郡困守一座孤城,再慢慢吞食。
第一种法子,因为郡城城高将多兵齐,直接攻城需要花费不少兵力,而且如果有其他郡从县城援兵增援,还未必能打下石涧郡。
第二种方法无疑是可以掐断石涧郡的援兵,但是一个个扫荡过去,花费时间会很多,而且给了石涧郡更多准备时间……
可以说,无论用那一种,都是有利有弊,张刀手下有着冀州刘赦派来的能人,姚静等人也摸不准他准备用什么法子,所以姚静只能率先出击,至少在贵县要拉下一层张贼的皮,也好日后应对。
青县到贵县约莫一百五十里处,行军速度适中的话需要八个多时辰。
“今日申时,探马回报,张贼大军六十里外的马家河入灶。”
计算得出后,他们若是连夜赶路,会在明天辰时赶到贵县。
姚静点点头,看向这简易的地图,具体的地形中,这古代地图当然不可能像现代那样一目了然,不过为了适应这个时代,姚静还是学会了去看着军中简易地图。
姚静看了全武惫一眼,全武惫看了看地图,没有什么好计策,用着询问的目光看姚静,似乎又再期待姚静能有个什么好办法明日来场大胜。
陈足道也看向了地图,姚静不客气地开始向冯县令询问周围的地形。
姚静原本就是顺着敦县回来的,周边官道有不少印象,不过她是骑马,而且一心想回贵县,所以这印象并不深刻。
“这处山脚下是不是一马平川?”
冯县令点了点头,早在张贼开始出兵开始,他就开始研究周围地理,加上他在贵县当了不少年县令,常常去县城周围乡里转了转,可以说他对着贵县真的还算熟悉。
“这一处的确一马平川,约莫半个县城大小,有个张乡在那里,约莫五百来人,不过现在只怕剩下不到十人了!”冯县令叹息一句。
姚静叹道:“派人守在那里看看,如果他们要扎营休息的话,这一处无疑是最好的地方,空旷无法偷营。”
既然无法偷营,还守在那里做什么?
冯县令还没问,全武惫就很积极地说道:“我这就派人过去。”
姚静点点头,又问了这近处的地脉趋势。
没有大坝,而且因为干旱的缘故,不少河水也有了干涸迹象。
“冯大人是否探听到张贼是否有骑兵?”
冯县令点点头,慎重地说道:“约莫千人。”
姚静一惊,本以为就张刀小小的响应者,冀州给他准备个三百骑兵就是很看重他的表现,没想到竟然有一千?
骑兵在战场上都是极具杀伤力的,冲阵斩骑追击,无所不能,而且威力极大,可以说骑兵是一军重大杀器。
同事,骑兵是出了名的难训练,而且各个花费不少,加上战马难得,往往能养上五千骑兵的州城就是武力很强大的州势力。
北方还好,南方就是很富裕的州郡,马儿更加难得,骑兵更少。
所以才有了北骑南水的名声。
想着冀州更加靠近产马的幽、辽两州,冀州本身又有不少中小型马场,姚静这才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