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堂被六扇门扑灭,义气堂三百多颗人头被垒成了京观,受此刺激,长乐帮的底层帮众人心惶惶,生怕六扇门的屠刀在下一刻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贝军师?”
“帮主?”
嗦嗦的脚步声传来,让负责警戒的长乐帮暗哨心中警惕,虽然他没有听到明哨的示警,但是,明哨、暗哨的作用本就是互为表里、预防万一,只是,当这名暗哨发现来者时,纵然心中已经有了是自己人的判断,依然恍惚了那么一刻——
因为率队来此的竟然是数月前抛下帮主之位失踪的前帮主司徒横和传闻已经失势的长乐帮军师贝海石。
这……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
这种情况,该不该报警?
暗哨拿不定主意,虽说现在的帮主是石中玉,但是,司徒横可是长乐帮的创始人,而贝海石更是长乐帮的定海神针,长乐帮中纵然高层、中层管理人员被石中玉降服或者更换,但石中玉不可能将底层的帮众也彻底更换,而底层的帮众仍然对司徒横和贝海石抱有最深沉的亲近——
石中玉再怎么主政也不过几个月而已,这两位可是担任了他们好几年的衣食父母啊。
明哨应该也是这种原因,所以没有发警讯,那自己要不要发警讯呢?
长乐帮的内乱就在眼前,即使自己发了警讯又能如何?
是石中玉担任帮主好还是老帮主回来好?
只是眨眼工夫,这名暗哨就轻轻松开了手中连接着警钟的绳索,俗语常说帮亲不帮理,更何况,石中玉也不算占理,因为他连贝海石这种将他一手捧上帮主位置的功臣都打压,这种无情无义之徒,更不值得帮。
……
司徒横意气风发,虽然老子离开了一段时间,但是,这长乐帮仍然是老子的长乐帮!
沿途所经过的地方,不间断有帮众向他无声行礼,纵然有人投靠了石中玉却也不敢向他拔刀,而是低头转身狂奔。
司徒横打算以堂堂正正之师取回自己该有的东西,然后再重新弄一个傀儡去应付赏善罚恶使。
贝海石建议采用偷袭的方式,却被司徒横一口否决——
开玩笑,让自己假作被人抓获,然后押到石中玉面前,再行荆轲刺秦的旧事……
老贝虽然聪明,但却只是小聪明,他也不想一想,突然失踪的前帮主在这种地方被抓住,这本身就充满了蹊跷,指望石中玉上当,那是侮辱石中玉的智商。
“行了,老贝,”司徒横拍着贝海石的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火并,或者一拍两散,长乐帮分裂,不管哪一种结果,咱们都要面对,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了。”
“帮主,”贝海石摇摇头,“石中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批高手,实力不俗,真要打起来,帮主一定要注意安全。”
“该死鸟朝上,”司徒横冷笑一声,“老贝,当日我就不该听你瞎说,演什么乱七八糟的戏,直接让他当一个名誉上的帮主就行了,结果反而最后搞的咱们这么狼狈。”
贝海石心中苦涩:一步错,步步错。
昔日,贝海石将司徒横弄走,存着彻底巩固自己在长乐帮地位的想法,结果没料到这个看似孱弱可欺的石中玉竟然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中山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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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玉,”金朝宗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朝廷?”
“金大人,”祁万山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还请慎言,我长乐帮可是朝廷治下的良民,帮朝廷解决了多少麻烦。是非黑白,金大人你还做不到一言而决的。”
“好,好,”金朝宗怒极而笑,挺身而起,“看来,今天是金某人自取其辱了,初一,我们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金朝宗错估了长乐帮今日的形势,所以没有带多少人前来,现在看来,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大人怎么能这就样离开呢?”祁万山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稳坐不动,“长乐帮虽穷,但尽地主之谊还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