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姜冕借鉴我的杀手锏,还是过度借鉴,实在无处讨伐。
因我深陷泥沼,自顾不暇。
舌头都麻木了,嘴唇也红肿了,他还没有鸣金收兵的打算。一番暴力碾压与鞭挞逐步升级,感觉我的肉包腰都要被搂断,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火热体温。圆滑的肩胛嵌在了他掌中,揉来揉去,火辣辣的疼。
再这样下去,我的卤煮没吃到,反倒被人家拆了吃。如此一想,肚子很饿,太悲伤了,忍不住嘤嘤哭了出来。
凌乱的某个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禽兽行径,收了嘴上功夫,低喘着呼吸,半晌没说话。我嘴上得了空,嘤嘤声更大了。他要放我又不敢完全放开,只好一点点来,又要手忙脚乱来哄:“好了别哭,我错了。我有点缺氧,脑子糊涂了……”
我要被气笑:“那你他娘的不知道把被子打开么嘤嘤嘤。”
他继续喘着:“谁让你乱扭乱动的,男人身上是能随便踢的么,你有没有常识?乖乖别动,我先打开一条缝。”
裹得严严实实的被褥终于启开了一线,清凉的空气涌来,缓解了头晕脑胀。他缓缓放了我,见我还在嘤嘤,闷声道:“不是说好不哭了么,是哪里被压疼了?”
“嘴巴疼,肩膀疼,腰疼腿也疼,嘤嘤嘤……”
他沉默片刻,乱哄着:“那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说着,竟真的拿手轻轻揉动肩头和腰腿,活血散瘀。
享受完一阵按摩后,继续嘤嘤。
他弃械投降:“那你还要怎样?”
“那我要吃卤煮嘛!”
“……”他好不容易跟上我的跳脱思维,随口便哄,“那明天做给你吃。”
“那我就要现在吃,我还没有吃晚饭还没有吃宵夜嘤嘤……”
就在我无理取闹他焦头烂额之际,被褥外传来一个落地声,有道陌生而低沉的嗓音肃然道:“回禀太傅,平阳县内已清剿完四十名山匪,一个不漏!”
我暂停嘤嘤,这是什么发展?信息量太大,我收了哭腔,必须消化一下。
太傅是什么?清剿完山匪又是怎么回事?
姜冕这才掀了被褥,宣告警戒解除,但低头看我一眼后,毫不犹豫将被褥又覆盖上来,对外面回复道:“知道了,院墙点上火把,所有人都带来,我稍后亲审。”
那人领命后嗖地出去了。我两手扒着被子角,脑袋钻了出来,朝房内一看顿时就惊呆了。被褥外,床枕上,桌椅青石地面,全是射入的乱箭,纸糊的窗格也早已被利箭划开,破出一个大洞。
姜冕翻身出了被子,一手拔出射入被褥棉絮中的一支木箭,瞧了瞧锋利的箭簇。
显而易见,施承宣的计划失败了。
我爬出这床用来挡箭护命的恩德被褥,谨慎地探听口风:“巡按大人,您怎么知道有山匪?”
他面不改色地扫视完满地乱箭,下了床整理衣衫头发:“区区毛贼来犯,若不提前知晓,这一路我不知死多少回了。”说着话锋一转,朝紧随着下地的我望来,“倒是你,方才行为反常,想要唤醒我,好像是知道点什么?”
我吓得倒退一步,旋即镇定下来,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愤然拍了拍肚子:“我没有吃晚饭,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吗?说好的卤煮呢?!”
他败下阵来,顾左右而言他:“我叫人进来打扫一下,送点馒头,你吃完再睡,我先去处理点事情。”说罢,闪身要溜。
我岂能让他用馒头狸猫换太子,伸手扯住他袖子,鼓着脸不满地贴上去:“你又食言而肥,你答应老子的卤煮,老子不吃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