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少爷带着李清誉求见。”
画儿丫头看见自家小姐醒了,从外面端了温水进来给她净脸。
“李清誉?”临晚镜直接忽略了二少爷那三个字,李清誉要见她?
“是的。”画儿点点头,“王府那边派人过来,请您过去用午膳。”
并且,那个乘风说,王爷对自家小姐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让她起床梳洗之后就过去。
“好啊。”临晚镜刚答应了一声,就想起自己昨晚去了一趟明家,只能摇了摇头,“等等,画儿,你让他们家蹲点的那个丫头过去传话,本小姐今天中午有事,不能陪阿景一起用膳。”
“小姐,您有什么事情比约会还重要?”画儿不解地抬起头,手上拧干的帕子不自觉再往水里浸湿了第二遍。
“当然有,日行一善懂不懂,你家小姐等会儿去行善。”说着,临晚镜又接过她再次拧干的帕子,擦干脸上的水渍,往脸上涂涂抹抹了些自制的保湿霜。
“行善?那您要不捎上景王吧。”她实在担心,景王不去会生气。
“画儿,本小姐觉得你怎么越来越胳膊肘往外拐了呢?等会儿别说景王,连你都不会带!”
说她胳膊肘往外拐,画儿没什么反应,但是你说不带她吧。她立马就不噘嘴了:“小姐,不带这样的,您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留下画儿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呢?”
“是啊,留你一人独守空房。不过,本小姐也不介意你替我去王府吃上一顿。阿景叫我吃饭,应该是备了很多好吃的,放在那里不吃也可惜了。”只要她去王府用膳,夙郁流景哪次不是体贴入微?在外面明明冷艳高贵的景王,在她面前,愣是放低了身段儿变着法儿讨好,只为让她眼底流光溢彩的欢愉。
“也对啊,每次王爷都准备好大一桌,什么菜都挑最好的。如果您不去,白白浪费了那么一桌真可惜。”画儿嘴里咕哝着,如果她能跑去王府替小姐吃了,那倒是极好的。
只是,这也只能想想而已。王爷如果只见了她,没见她家小姐,估计也不会好好对待那满桌子的菜。他不吃也就算了,还不许别人吃。
“这样好了,我写一封情书给他,就当做赔罪好了?然后你给他,他说不定一个高兴,就让你把那一桌都吃了。”临晚镜原本是调侃之意,却不想,画儿丫头有时候真的单纯得可以。
“真的可以吗?”一封情书真的就能搞定王爷吗,画儿丫头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仿佛看到那一桌子美食正在朝她招手。
“嗯,比珍珠还真。”
她点头,原本是哄骗小丫头的,却临时起意,转身去了书房。
画儿在一旁磨墨,小姐很少写字,别人都以为临家大小姐目不识丁,却不知道她家小姐写得一手好字。当真是威武霸气,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满心期待的画儿看到自家小姐鄙夷地看了一眼正在研磨的自己,然后拿起了她自制的什么炭灰笔,在白纸上花了几笔。
勾勒成了一副,唔,小姐说那叫漫画。然后,还看到小姐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最后才将信纸折叠起来。
“拿过去吧。”
小姐,您到底花了什么,画儿有些看不懂啊。不是她愚钝,她是真没看懂那上面画的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她相信自家小姐有这个魅力,她说能成的事情就一定能成。所以,信心满满地揣好情书跑隔壁王府去了。至于那终日挂在大树上的十七,根本没派上用场。
而她自己则是换了一身男装戴上面具避过侯府所有暗哨出了门,径直走向天下第一楼。
与此同时,画儿兴高采烈地到了王府。王府的守卫都认得她,根本不用通报就放了行。进去之后她一说找他们家王爷,从园丁到洗衣服的大妈,都给她指路。
众人心里嘀咕:这丫头,怕是来替临大小姐传话的。不过,今儿个王爷准备了一桌好菜,不就是等临大小姐过来吃饭么。她让丫头过来传话,是不打算来了吗?
“怎么是你?”在破浪领着画儿丫头到饭厅的时候,夙郁流景明显地眉头蹙到了一起。
那目光,几嫌弃喏。
画儿被他的眼神唬住,愣是不敢开口。幸得后面破浪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任重道远——是过来吃东西的!
“回王爷的话,这是我家小姐让奴婢转交给您的。”画儿不在临晚镜面前自称奴婢,可是在景王面前却不敢放肆。
谁知道景王会不会突然发疯给她治个大不敬之最咧?
“什么东西?”她人不来,只来个丫头,夙郁流景难免不高兴。
“情书。”小丫头平时是个话唠子,可当着景王的面儿愣是多说不出半个字来,只能用最简单的解释。
没错,这是临晚镜刚才临时起意画好的一封情书。
“情书?”夙郁流景一愣,名字听着挺好,可他还是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是,是小姐写给王爷的情书。”
夙郁流景看着她,眉头松动,却依旧眼神迷茫。很明显,还是不够明白。
也对,小姐弄那些东西,向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平时也不过是知道点皮毛,只是这个情书,应该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