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婉听了她的私语,一双眼睛,因为骇然,而瞪得老大:“这,这……能行吗?会不会不太好?”若只是背地里说说坏话,白小婉倒也不怕什么。但一旦要付诸行动,她便有些怯意了。
魏馥立刻不高兴了:“这有什么的?你怕了?”
“不是,不是……”白小婉立刻摆摆手,解释道:“只是,我前阵子听哥哥说,好像是有些事情还需拜托史家沣公子一个忙……他还一直没应声呢,这番若是得罪了他,哥哥知道了,恐怕……”
她还没说完,就被魏馥冷语给打断了:“瞧你那胆小的样儿!我不过是让你帮着顺个话儿,而后递个话头,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了。再说了,就算得罪,你得罪的也只是她白小初,和沣哥哥有什么关系?你当他会为一个贱妻出头不成?你哥哥有事求沣哥哥,与其拜托那个白小初,倒不如求我。我六哥哥和沣哥哥向来交好,我只需同六哥哥一说,就没有办不成的了。你哥哥有什么事,让你来找我就是!”
白小婉心思一转,顿时觉得魏馥说的对极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哥哥也太傻了些,竟然会写信求白小初帮忙。人家史令沣怕是现在还没把她看入眼里呢!
思及此,白小婉再不犹豫,拉着魏馥的手,亲亲热热的攀谈起她的“计划”来。
魏馥此番是费了心思的,不仅要让白小初结结实实丢一回脸,而且,还要让史令沣讨厌上她,最好是相看生厌,休了她才好呢!
只是她算盘打的好,哪里知道白小初的身体里,早就换了副壳子呢?
宁韵这厢陪着史老太太见了众人,伺候着老人入了座,自己便随其他众夫人少奶奶的退了出来,在外头花园子里落了座,那里早就圈圈簇簇的聚满了人。有的闲聊赏花,有的品酒饮茶,还算是热闹。
热闹的地方总是有各种时兴的玩意,这不,魏馥一出场,本着小姐好玩娇嗔的性子,便张罗开了。
“这样赏花吃酒,好没意思,不如我们找点儿乐子,大家一起玩耍一番,也给我祖母助助兴?”
魏馥这一番提议,众人自然纷纷响应。
魏馥瞥了一眼站在人群当中的宁韵,心里冷哼了一声。虽然是讨厌她,但是不得不说,她今天这副打扮,还真是好看。她面容长得本身就清秀如玉,五官又精致,如今再配上一身青翠淡雅的装束,往花丛里一站,当真就跟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一般了。和别的花团锦簇不同,她浑身上下就是有一种不同的气质,让人往人群里看一眼,就很自然的被她吸引了过去。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被自己设计出了丑,岂不是……
唉,管这么多干什么?她不过是绣花枕头一个,外面看着好看,里面一堆草,根本配不上沣哥哥!魏馥略带懊恼地摇了摇头,转眼不去看宁韵,继续她的计划:“今天祖母寿辰,我们不如应个景,各作一副画儿给她老人家贺寿,如何?若不擅作画的,便写个寿字,或是提句寿词,也是好的。大家觉得如何?”
这样的要求,并不算太难为人。不擅长作画的可以写字,书法不好,也可以提句祝词,这再简单不过了。能来魏老夫人寿宴的人,都是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些人家的少奶奶和女儿孙女儿的,哪个还不能从这三样里挑出一个拿手的呢?所以,魏馥一提意,众人便纷纷出口响应。
若论家境教养,这些人当众,最不入流的,就当属白小初了吧。
宁韵含着笑意,站在人群当中,觉得魏馥这些小伎俩,还真是跟小孩子闹家家一般的。
魏馥看宁韵这般笑着看自己,顿时觉得好不自在,可心里又怕宁韵她找借口不参加,于是忙给白小婉使眼色。
白小婉就忙在一旁应和道:“馥妹妹提意甚好。光是这般祝寿,怕是单调了些。我们不如这样,我们在后头或是作画或是写字,然后让丫鬟把东西送到前头去,已出阁的,就送给自己的夫君,未出阁的,就寻自己的兄弟。让他们在咱们完成的画上提字,或是在咱们的字上作画,这样一来,内容岂不丰富?到最后,让把最后完成的,差人送到老祖宗屋子里,让她们评点一二,可好?”
这个提议一出,众人更是拍手称好。这可不是既显摆自己,又能显摆自己夫君才能的好时候么?一举双得,可是够满足这一圈女眷的好胜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