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为他人做嫁衣裳,以后还不如好好经营我自己的公司。”西鸢萝叹息着道。
西崇明体内烧着一把怒火,但又不能发作,憋得胸口生疼。如果西鸢萝这个时候撒手不管,那西氏集团可就真的完了,他也完了。想到此,他不得不放低姿态。
“鸢萝,你放心,以后西家所有家业,都是你的,别人一分都拿不走。”西崇明说道。
西鸢萝面无表情,淡淡道:“口说无凭”。
西崇明眉头一拧,沉吟片刻,说:“好,等一下我就请律师过来拟定遗嘱。”
“好”西鸢萝的神色淡淡地。这一切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她表露多余的情绪。
西崇明不再说话,独自上楼,脚步有些沉重。他忽然间有种深深地无力感。回顾自己的人生,几乎都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小时候跟西鹤明斗,什么都不如他。结婚后,一直被妻子的家族势力所笼罩,而现在,又不得不屈服于女儿的权威……
西崇明走了,西鸢萝也不想留下,亦转身上楼,走了没几步,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对白恩秀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为什么?”白恩秀大声质问,理直气壮。
为什么?她居然还问为什么?难道她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我不在乎那点钱。但是,我没兴趣养一只白眼狼。”说完,瞟了一眼白恩秀,施施然上楼。
白恩秀楞在当地。心中甚是忧虑,西鸢萝不给她钱了怎么办?要知道,她可没有工作。
“恩秀,我们先走了啊。”
“是啊是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
白恩秀发呆的档口,她的那群朋友纷纷提出告辞。有几个眼眸中还有着掩抑不住的笑意,分明是落井下石看她的笑话。白恩秀最忌讳地就是这个,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对着人就发火,“走走走走走,全都给我走。”
那些人虽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但也都是有头有脸的,此时见白恩秀这态度,面上都有些挂不住,纷纷埋怨起来。
“白恩秀你怎么说话呢?”
“就是,平日看你是西家小姐,给你几分面子罢了,摆什么谱啊。”
……
一个个一边埋怨一边掉头离去。稍微走远一点了,他们就开始议论。
“平日里看她嚣张的那样,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呢,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
“是啊,看她平日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我还以为西家真那么富贵,原来都是用她妹妹的钱,还一天到晚到处说她妹妹的坏话,也难怪西鸢萝发火,要换成我,一巴掌都是轻的。”
……
这些话不轻不重,一句不落全都飘进了白恩秀的耳朵里,气得她七窍生烟,冲到门口冲着他们的背影嘶吼:“滚……统统都给我滚。”
听见她的这声嘶吼,已经走远的人纷纷转过头来,一个男子不愤,想要折回来理论,但被身边的人拉住,“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计较的,走吧。”那个男子这才罢休,对着白恩秀狠狠竖了一下中指,才转身离去。
西鸢萝站在阳台上,将这一幕看得分明。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笑白恩秀,而是笑这种建立在利益之上脆弱的友情。这种朋友,她的身边也很多。
其实西鸢萝不给白恩秀钱,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钓出她背后的那个人。
白恩秀可以花五万块钱雇人,但绝对没有本事给李三娃解决殴打政府人员的事情。所以,她的背后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
看来这李三娃也并不是很笨。他将一切都推给了白恩秀,说明他们早就谋划好了一切,让白恩秀做替死鬼,只可惜白恩秀这头蠢猪,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出钱。
西鸢萝很快就查出了那个人。是汪英伯的儿子,汪明明。这一切都顺理成章,汪明明也开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跟西鸢萝是竞争对手,在城西旧城区改造这个项目上,他败给了自己,一直很不服气。连家跟汪家又是多年的政敌,他们可谓是世仇了。
汪明明似乎并不避忌。在白恩秀被拘捕的时候,还大张旗鼓地为她走门路,令她才关了几天就被放出来。而且白恩秀一出来,就容光焕发,挥金如土,看样子,他是给了她一大笔钱去封她的口了。
在这件事情上,西鸢萝并没有阻挠。并不是她宽宏大量放过白恩秀,而是她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大局。
这一次的事,就算知道是汪明明所为,目前也只能隐忍。
西鸢萝刚回上京不久,根基未稳,还有西氏集团这个拖累。而汪明明则是在京城混迹多年,他势力盘根错节,很难对付,若真闹起来,她必定也落不了好,这种玉石俱焚的事,西鸢萝可不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先忍他一回,将来看准时机,再加倍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