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夏至在家里说了大名鼎鼎的闵秀才会来家里提亲这件事,杨巧莲就是将信将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
奈何小姑子说的一本正经言之凿凿,又让她不得不信。
到了正月十五,一家子吃了年糕元宵又闲聊了几句,便早早的躺下,杨巧莲就又把这个提亲的事儿翻腾出来开始琢磨。
一把推开苏春来伸到自己胸脯上揉搓的手掌,她心不在焉地说道:“你消停点儿吧,没见过我正想事儿呢。”
苏春来在上面吃了闭门羹,一只手又摸到了下面去,开始拉扯媳妇腰上的裤带。
“哎,你说妹妹是不是扯谎呢?”杨巧莲按住他的手,扭头对和她枕着一个枕头苏春来问道。
“嗯?”苏春来没听明白。
“就是妹妹说的,明天,正月十六,闵秀才会来咱家提亲的事儿啊。”
“这有啥可扯谎的?”苏春来还是不明白他媳妇儿到底要说什么。
“闵秀才?会来咱家提亲,和你妹妹?你觉得可能么?”
“那有啥不可能的?”绕来绕去的话,苏春来听了两句就有些烦了。
“人家可是秀才!”杨巧莲声音大了些,说话的时候眼睛也瞪得老大。只可惜两人吹灯聊天,她面上的表情苏春来是看不清的。
“秀才咋了?”苏春来的声音更大,他把手从杨巧莲的手里抽出来,狠狠地在她胸口揉了一把:“秀才他也没有我的力气大!”
“嘶!”杨巧莲疼得抽了一口冷气,在心里骂了一句:愣头青!
随即身子便自觉地贴到了丈夫身边。
这下苏春来高兴了,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闷声闷气地说道:“秀才也得娶媳妇,娶媳妇就是娶女人,我妹妹就是女人,他是秀才难道就娶个男人当老婆了?”
过去,男人的地位比女人高了不少,苏春来这话的意思本意是说:秀才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和普通人一样娶媳妇吗?
“说你没见识,你还不爱听。”杨巧莲撇着嘴奚落自己的男人:“你当男人不能娶男人?我就听说过……”
“啥?”这话让苏春来听着新鲜,脸朝上苦思冥想了一阵儿,认为媳妇骗了他:“男人不能娶男人,没地方打种。”
杨巧莲先是横了他一眼,然后抬头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通,最后还咯咯笑着推了他一把:“知道了吧……”
“哦……”苏春来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稍一琢磨便一把掀了盖在二人身上的被子,单手就把仰面躺着的媳妇翻了个个儿,让她趴在炕上:“试一试就知道了……”
……
事毕,二人都觉得这事儿不是个事,坚决不能再做。
杨巧莲是屁股疼,而苏春来认为,种子白瞎了,种了也不会长出瓜来。
……
正月十六,苏家全家都起了个大早儿,虽然没啥可收拾的,三个女人还是把家里家外的收拾了一遭,吃了早饭,又都跟着苏夏至一起进了东屋。
天冷,进屋就上了火坑,苏夏至坐在里面,瞅着侧身坐在炕沿上的嫂子姿势有些怪异,不过她心里有事儿,倒是没有多问。
“唉!”瞅着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闺女,苏婶子叹了口气,开始感慨:“最不禁混的就是日子了。傻丫也长大了,也有人要来提亲了。娘还以为你得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呢……”
哪有当娘的这么说自己闺女的?苏婶子说习惯了,所以张嘴便是这几句。
苏姑娘神色木然地望着她娘,心里劝着自己:娘是替你着急,怕你真嫁不出去……
“有剩男,没剩女。妹妹生的好,谁娶了是福气!”杨巧莲总是觉得亏欠了苏夏至的,所以主动开口打圆场。
“傻丫模样确实生的不赖!”儿媳妇的话苏婶子很爱听:“她生的随我……”
苏夏至索性闭了眼,大白天的就躺下挺尸。
“我年轻的时候,表哥总说我俊的像朵花儿。”苏婶子伸手抚摸着闺女摊了一片的头发,眼神柔和地说着旧事。
苏婶子说的表哥就是苏夏至和苏春来的父亲,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姨表亲,感情一直很好。
苏夏至觉着自己的本尊和哥哥脑筋有些有异于常人,估计就和这个近亲婚配有一定的关系。
因为苏婶子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爹就叫我娘表姐……”
“生你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眨眼个功夫你都这么大了。”苏婶子陷入回忆往事的沉思中,失神中手上一暖,却是闺女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自己。
“你和你哥的名字都是你爹起的,大愣子生在二月,刚立了春,就叫了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