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陈强狂跑向车子,彻彻底底地搜索一遍,就差没把车子翻转。
那人明明说陈媛媛带着郑铮到工业园来,让他小心应对,适当时刻制造郑铮跟工人之间的矛盾,要她有命进,没命出。
陈媛媛不在,在场的工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要怎么才能证实他的话呢?
萃明市的警察效率非常快,不到十分钟,警车跟救护车已经到了。
“伤者在哪里?”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围着的人群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
郑铮跟救护人员交代几句,伤者便被慢慢抬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担架上,这时,一直紧闭的双眼奋力地睁开,虽然只能张开一半,他认真地把郑铮的样子深深记住,就是这个美貌的女人,一直握着他的手鼓励他,让他撑下去。
“谢谢。”无声的感谢,他只能张动嘴巴,却无力说出声音。
做好事不求回报那是雷锋,收到他的感谢,郑铮可是非常开心。
“下次注意点,别再被人利用了。”郑铮的话不重不轻,不只是病者听到,周围的人群也都听到。
他们疑惑郑铮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的伤明明是厂长害的,那是被人利用呢。
只有他知道,是谁把他哄到最前面,郑铮的意思说得很白,他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看来玩计谋,受伤的总是群众。
失血过去,他无力再撑下去,再次闭上眼睛,只是这次闭着眼睛,却比以往睁开眼睛更看得清明。
病者被救护人员送上救护车,快速离开工业园。
留下来的除了郑铮和暴动的工人们,还有跟着救护车而来的警察们。
身穿职业警服的警察们很是专业,他们有必要理清伤者受伤的原因。
“伤者为什么会受伤?你们那么多人举着牌聚集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在非法聚会?”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几乎断定地说道,工人们的衣着打扮还有手上高举的牌子已经替他们回答了。
在场的工人们虽然没什么学识,可都是奉公守法的人,从来没去过警察局,也没被警察盘问过,生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警察,还要被警察问话,他们都很紧张。
“没,没有。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
“别看我,那明明是厂长伤的,关我们什么事。”
接二连三的否认声音响起,关中按了按太阳穴,这班人怎么了,他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地问一下,又不是说他们伤的,有必要那么紧张麽?
“停,你们刚才说他是厂长伤的?那厂长呢?”关中问道。
确实奇怪,工厂聚集那么多人,却不见负责人。伤人可是刑事案件,可不容小视。
关中瞟了眼胆怯的工人,工人们见他盯着他们手中的牌子看,连忙牌子收到身后。
“如果你们不是非法聚会,那你们手中的牌子又是什么?再说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不去上班,全部围在办公大楼又是想干什么。”关中可是当了十几年的警察,再狡猾的匪徒在他面前也能立刻分辨出话里的真伪,更别说这些心思单纯的工人。
工人们面面相觑,他们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出来坐坐。”
“现在不是应该去抓伤人的厂长麽?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应该不是重点吧,警察先生。”陈强缓缓走了过来,刚才他一直站在车子旁,见到警察到来时,他知道他的机会要来了。有警察介入,代表事情闹得更大,事情闹得越大,传媒就越快得到消息,想必现在传媒快要到了吧。
传媒一来,他就加盐加醋地把事情抹黑来说,这样张氏集团的股价肯定受到影响,这么一来,他也算完成任务。
关中看着缓缓走来的陈强,这么蟑眉鼠眼的人,一看就不像好人,他对陈强的印象非常差。
“那你们厂长呢?”
陈强直指办公大楼,这时办公大楼的门打开,一道苍劲的声音响起,“我在这。”
不知何时办公大楼的大门已经开启,一道挺直的身影出现在人前,他五十来岁,容貌看上去只有四十岁,举止间充满儒智,腰板挺得很直,声音非常洪亮,郑铮对他的第一印象已经很好,这么浩然正气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好比频绝动物,见一个少一个。
杜以堪踏着豪迈的步伐,走近郑铮,他的眼眸在中老年人里是最清明的一个,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眼眸里能看到一个人的灵魂。
郑铮知道他在打量她,可不知茫茫人海中,他怎么就盯上了她。他的眼神很锐利,似乎要把她从头到脚都仔细观察一遍,如此慎重,难道?
熟悉的好声音使郑铮心头一震,抬眸看去,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