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侯春玲现在除了老老实实自己种地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不过事情倒也并不都是那么糟糕,换个角度想,外面的金属资源既然那么便宜,等侯春玲卖了这一批红薯,从外面买点黄金白银回来,起码她在地球上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所以,还是种地吧,种地还是有前途的。
早上七点钟,夏日的太阳已经很晒人了,侯春玲翻完了一小块田地,扛着锄头回去吃早饭,和老人住在一起就是这点好,这些天她忙进忙出,自己也没怎么开火,每天却依旧能够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春玲啊,这么早就起来干活了?”路上,侯春玲碰到了骑着三轮车的李保真。
李保真今年五十出头,从前也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现在一家人都住在镇子上,就是不舍得这边的土地,每年都要过来种些稻子,还有各类菜蔬。
“保真叔,你也早啊。”侯春玲笑着和他打招呼。
她地里的那些稻草,可都是这保真叔给的,从前只有侯外公侯外婆住在这里的时候,李保真过来这边干活,也常常回去老两口那里坐坐,家里种了什么菜蔬,也会给他们送点。
“春玲啊,我家地里挂了不少豆子,再不摘就要老了,你摘一些回去吧,你外公外婆他们都喜欢吃这个。”李保真把三轮车停在侯春玲他们家外面的场子上,又招呼春玲到他们家地里去摘豆子。
“行啊,谢谢保真叔了。”侯春玲也不推辞,心里想着以后自家地里要是出了东西,也给他们家送点。
“客气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保真说着,就带侯春玲往自家地里去了。
侯春玲把肩上的锄头放下来,靠在场子边上的一颗桃树下,也就跟着去了。这年头没几个种地的,更没人会偷农具,何况他们这地方偏僻,基本上不用担心丢东西,大门也是一天到晚地敞开着。
等到了李保真他们家地里,侯春玲发现在田头的几个豇豆架子上,果然挂着一条条长长的豇豆,有些豇豆明显有些老了,颜色有些发白,有些还嫩着。
“春玲你多摘点啊,别客气,就是择菜的时候注意点,这豆子里边有虫子。”李保真说着,就拿起一个长柄的水漂,从田头的水坑里一瓢一瓢地给地里的庄稼浇水。
“叔,你们这豆子都没喷过农药的吧。”侯春玲一边利落地摘着豆子,一边问道。
“可不是,自家吃的,就不撒农药了,化肥都没用,都是用大粪上的肥,吃着挺好,就是不咋好看,拿到街上去卖,也不值几个钱。”李保真说话间,弯腰把田垄上的几根杂草给拔了,仔细地敲去草根上的泥土,将它们甩到田外的路面上。
侯春玲摘够了一把豇豆,便谢过李保真,回家去了,只剩下李保真一个人在地里浇水拔草,顺便想想事,年轻的时候他还向往过城里人的生活,这些年,越发喜欢在地头上待着了。
因为刚刚见过侯春玲,这时候他很自然就想起了跟侯春玲有关的那些事。
前阵子他过来看稻田里的水,刚好碰到侯春玲这边在打地基,他当时还以为是林家老大终于想起来要把这个房子修一修了呢,没想到竟然是他外甥女。
他回去后就跟他媳妇嘀咕了一嗓子,两口子也都没多说,毕竟在他们这小地方上,话传话有时候说起来也不大好听。
没想到这几天外面就传开了,说是侯苗峰那个小闺女二十七八了不找婆家,现在还跑她姥姥家去建了个房子,看来以后是要打算在那里住下了。
对于这个事,镇上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她当初决定要干这个事的时候,可是连她爹妈都没告诉,这女的本事大嘞。
他们乡里也有人说,前阵子林家老大确实是带着他外甥女过去办理过户手续了。他们家那块宅基地在乡里资料上登记的还是二层砖瓦房,办理的是赠予的手续,很顺利就给办下来了,现在那个房子就在侯春玲名下。
想到这里,李保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年轻姑娘,又有文凭又有工作经验,不在城里待着,跑这乡下地方来吃什么苦?
这还不仅仅只是吃苦的事,人言可畏,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还怕人说,侯春玲这还年轻呢,连婚都没结。哎,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