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中途停了很多次,都是卸货上货的工作。叶宇经常跑去免费帮忙,很快就跟船老大混成兄弟,勾肩搭背地一起喝酒吃海鲜,顺带还给小鬼烤了很多肥鱼。
船上的时光过得很快,据船老大说,他们只要再两天就能到达昆仑长河,然后他就能转船直达昆仑山,而山上就是名震天下的昆仑门。
叶宇数了数日子,距离他誓言符第二次发作的日子也不远了,不过在发作之前赶到昆仑门倒是没有问题,不知道那个大门派有没有能缓解痛苦的药,那种大姨妈乘以一万倍的痛苦实在是难以忍受。
“每年都有无数人上昆仑门。拜师的年轻人,前去挑战的高手,前往拜访的隐士。昆仑门,天下第一门,高手无数,出过的天才也无数。”
船老大喝到酒酣耳热时,跟叶宇乱侃起来。“年轻人,如果你能进入昆仑门,那么才是不枉费你这身学武筋骨,我老爹是专门的看骨人,我学过两手,可惜他死得早,我没有学全他的手艺才来跑船。但就是两手,我也能肯定地告诉你,你的筋骨是专门为习武准备的。你适合武道这一途。”
叶宇也喝到没边,他一把就将他家小鬼拉过来,对他大声嚷嚷,“那么我家孩子呢,他是不是奇才?”
船老大醉醺醺地盯了朝闽一会,才困惑地摇摇头,奇怪地自言自语,“不对,怎么那么矛盾,说硬骨硬到极致,可是说软骨又软到粘腻。这骨头看起来就不像是人。”
“你才不是人呢,你全家都不是人。”叶宇一听不乐意,喝得大舌头地对船老大骂起来。
朝闽眸光沉沉地看着船老大,接着他缓缓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一丝黑中带金的气体从指尖流出来,钻入船老大的眉宇间。黑气入体的一瞬间,船老大立刻酒醒,他摇摇头困惑地说:“刚才我说什么了?”
叶宇还在犯酒鬼瘾继续大声喊道:“我家孩子最好了,他好得不得了,你不准骂他,给他留下童年阴影。”
船老大继续一脸茫然,“我刚才说过什么了我?”
当然隔日叶宇醒过来时什么事情都忘记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杯就倒,倒完酒疯,疯完即忘。船继续往昆仑长河前进,叶宇仿佛看到砍死朝闽的计划完成了一大半。
心情非常好的叶宇手疾眼快地在河上抓了一箩筐的淡水鱼,然后见者有份地分给船上的所有人,最后自己剩下两条最肥硕的鱼拿来熬汤。用船里的小火炉加小铁锅,慢慢地熬。
汤水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得浓白,叶宇坐在船的甲板上,一手拿着蒲扇扇火炉,一手撑着下巴,日头和熙,晒得他昏昏欲睡。
朝闽坐在船舱里,盘腿拈花指,一朵金色的莲花半开半合地出现在他指尖。眉间的红痣若隐若现,他半垂着眼,里面一片浓郁清冷的深红。
他身体里的力量越来越贪婪,将力量分散在叶宇身体里的魔门种子,这只是他一个练功的方法。至阴至毒的黑暗力量全部都在种子里,他当初分裂力量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几乎分出所有的力量,而事实是他将力量一分为二。最伤身体,最厉害的阴柔力量全部都在种子里,剩下的是他体内属于至阳至刚的佛门之力。
他年少时曾经以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混迹于所有大门派。第一个进入的就是昆仑门,那时候他十二岁,半年后他得到昆仑大洛峰的剑法绝学,然后他叛出昆仑,又制作另一张面具进入南乡派。
短短四年时间,他成功进入近十个大门派偷师观摩。洞仙派他也曾经想进入,洞仙派掌门剑法惊艳天下,他对剑并不痴迷,他痴迷的是武道巅峰。
可惜绿潇子当初没有上当,他只是淡淡一眼,目光如炬,直刺朝闽面具后的真实,然后二话不说就是一剑。
那一剑,让他看到自己死亡的来临,那种惊才绝艳的剑气令他血液沸腾。他最终还是逃过了这种几乎必死的困境,身体却到达崩溃的边缘。然后他进入佛门,剃光头开始了长达五个月的吃斋苦修,并且利用佛门寺内的莲花金刚经重塑经脉。
从此以后他体内两股最纯但是又最截然相反的力量开始泾渭分明地存在,这两种力量越来越庞大,到最后他只能另辟蹊径,强行抽离自己的本源力量,又培育出储存力量的种子,将体内那股生来就带着的阴邪之力存在其中。只待体内至阳之力开出三百六十瓣重金莲,而在叶宇丹田里的种子开出纯白的一瓣清色,就能乘机将一瓣清色吸收过来与金莲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