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趋吉避凶为皇家大事,但凡封禅祭天,分封册立,必先占候卜筮,择良纳吉,因此观察天象的钦天监在紫微城中虽不起眼,却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借换药,我一直跟随钟山老人,昼谈星象之术,夜观星斗之行,倒也乐趣无穷。
钟山老人研究漫天斗转星移,却并不为风水占卜堪舆之术,在我看来,更像一个天家探寻自然奥秘,也因此,我大胆把所知不多的西方星座划分悉数相告,与古代已掌握的三垣二十八宿结合,竟大有玄妙。
“小朋友,你知道的可是不少!”钟山老人放下自己绘制的星图,向我投来意味深长地一瞥。
“这……”我心虚不已,只好又搬出唬北宸少垣的那一套,“是我**教的!”
“你**?”他摆弄着阿醒刚做好的石英望远镜,问道,“玉寒子?”
北宸少垣果然告诉过他。我点了点头。
“师弟什么时候有兴趣做这物件了?”钟山老人用望远镜望了望远处,漫不经心道。
“兴趣是会变得么——”我继续掰着。
突然陡地一顿。师弟?
我猛然抬头,钟山老人正笑意盈盈望着我。
“师弟虽与我多年未见,但我也未曾听说他收了个入室女**啊!”
我大窘,撒谎撒到真尊面前了。
“钟山老人见谅,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红了红脸,我无奈,自嘲地苦笑一声。
他亦早有准备,炉上溪水恰好烧开,沏一壶茶,听我和盘托出。
炉上新水又已煮开,咕噜噜冒着热气,我抿了抿干渴的唇,缠紧布带的手却不便取水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