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宰便把这一茬子揭了过去,不再,转而问起了董策这些时日的情况。dm董策自然是一一作答,当然,只要是拣着功绩,那些进展慢的,则是一语带过。
听闻董策麾下已经是打造出来了不少的鲁密铳,刘若宰很是高兴,他是文人中比较务实的那一派,起来和那位跨越时代的神人赵士祯还是有些共同之处的。而作为一位常年统兵边关的文官来,他也很清楚没有营私舞弊,合格打造出来的火器的作用。
刘若宰夸赞了几句,董策谦道:“下官实在是不敢居功,能打造出鲁密铳来,上有赖昔年赵士祯大人所著之神器谱,下依仗匠师技艺精湛,不辞辛劳。下官之功劳,着实微薄。起来,还是要拜谢那位九泉之下的赵大人。”
“你也不用过谦了。那神器谱虽难买,用心之下也未必寻不到。至于会打造火器的精良工匠,更是所在皆是,为何别人就打造不出来?一句话,无心耳!”刘若宰显然对他这番表态很是满意,摆摆手,勉励道:“你是有心人,做事也勤恳,知道为本官分忧,知道用心向上。本官是很满意的。至于赵士祯赵大人……”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生不逢时啊!”
董策暗道,还好是生在了大明朝,若是再晚生上一些年,怕是这些精妙的发明,直接要给那些辫子们斥为奇淫巧计,人发配边关,书付之一炬了。
而后董策又是到了青蚨甲,刘若宰听了也很是感兴趣,仔细的询问了一番之后,对这件事也是颇为的看好,还让董策到时候打造好了一定要拿一件儿过来。董策自是满口答应。
了一阵儿,刘若宰忽然瞧了董策一眼,似笑非笑道:“汉臣,你门路倒是颇广啊,竟能走通宣大杨总督的路子?”
董策心里一突,赶紧解释道:“这事儿来还真是巧了。当日下官去往阳和城投宿客栈,那客栈名曰悦来客栈,倒也是真有意思,门口书一对联,上联乃是‘悦来客栈客来悦’,却无下联,店家言道,只要是能对上下联,锲合其中含义又和前人对的那些不重复的,便免去一半儿的房钱。下官倒是不贪恋这些便宜,只是一时技痒,便对了一个。正巧当时有个贵公子路过,也对了一个,我二人便是攀谈起来,言语之间颇为投缘,交情便也渐渐深了。后来才知道,这位侯公子乃是当今户部尚书侯恂的公子。他去拜访杨总督之时,下官便一同去了,侯公子是个热心肠的,其间便提了一提。”
他解释的很是详细,也是生怕刘若宰因为这个心中起了芥蒂。毕竟这事儿可大可,往了算是官场上的交往应酬,往大了,那就是无视上官。毕竟越过自己的直属上官去托人办事儿,那是官场上的大忌。
“嗨,你倒是无需担心这个。”刘若宰不在意的摆摆手:“能走通这个路子,这是你的本事,你有功劳,却给压在上头下不来,老夫心里也是堵得慌。放心,老夫心胸还没那么狭窄。”
刘若宰笑道:“倒是那对联儿,你仔细来听听。”
作为一个文人,显然他更关注的是这个。
董策听了,心里一宽,知道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便仔细的把关于对联的那一番轶事了一遍。
刘若宰听了,沉默半响,摇摇头:“在京师之时,便听闻那位侯公子之才名,他对的那对子,是极好的,却没想到,你对的,却是更胜一筹。”
他自嘲一笑:“真是老了,竟一个都想不出来。”
董策笑道:“您的才学,乃是经世致用,平济天下的,乃是泱泱大才。下官这个,雕虫技而已。”
刘若宰了他:“你倒是会话,只不过,也不能妄自菲薄。见微知著,老夫也知道你字是极好的,读的书也不少,如此文武相济,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很有些勉励激赏的意思了。一般来,也就是对自己的门生,才会这般话。董策知道刘若宰对自己确实是很看重,心里有些激动,又起身谢过。
又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刘若宰有些困乏了,董策见机,便起身告辞。
刘若宰道:“你那晋升的文书,已经妥当了,估计过了正月十七,就能下来了,且不用担心,耐心等候就是。”
按照大明朝的惯例,放年假是放到正月初六的。
正月初六日各个衙门便开印上班,但是没人会真正在意这个,都不正经上班儿,因为两日之后,到正月初八,就又要放假了。这个假期,乃是上元节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