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你们原先过得是什么日子?啊?忍饥挨饿,都要给生生饿死了!来到了磐石堡,吃的有了,喝得有了,住的房子有了,什么都有了!你们是怎么报答大人的?啊?”李贵忽的拔高了声音喝道:“不但不思报答,反而是饱暖思淫欲,是不是?”
李贵如此暴怒,众甲长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敢答话,缩着脖子站在寒风中,像是一个个受冻的鹌鹑。
他们也不傻,从李贵的内容也大致推断出,可能是哪儿出了事儿了。
李贵阴冷的目光停在了孙阿大的身上,他冷笑道:“怎么,孙阿大,不自己滚出来,还打算让老子去请你么?”
孙阿大已经是给吓得脸色苍白,身子一个劲儿的哆嗦着。李贵一这话茬子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跟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而当李贵的目光盯过来,他更是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竟是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甲长们又是惊疑又是诧异的瞧着他,却是不由得都往外撤,把孙阿大周围闪出一片空地来。
瞧这样子,犯了事儿的,就是他了。
“哟,瞧这样儿,胆子也不怎么大啊,怎么就敢干出那等事来?”
李贵一挥手,两个家丁便是大步向前,一人一条胳膊便是把孙阿大给架起来,重重的扔在李贵面前。
这地上石头子儿碎石渣什么的可不少,孙阿大这一下狠狠的砸在地上,伤处给撞了个结实,顿时痛彻心扉,疼的他浑身一阵哆嗦,差儿就没背过气儿去。不过他也顾不得苦疼了,一翻身便是从爬起来,跪在地上捣蒜也似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叫道:“大人饶命啊,的再也不敢了,的已经受了教训了,的再也不敢了……”
李贵听的眼睛一缩。
整个事儿的过程,他并不怎么清楚,想从白墨口中打听出些什么来,却没想到这厮年纪虽,嘴巴却严实的紧,只是冲着他笑,一咧嘴露出不少白牙,只些没用的,却是什么要紧话都问不出来。至于那些家丁们,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些人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他们警戒性可是高的紧。
所以他到最后只是知道了一个消息——霍青桐进了大人的签押房,然后就有了这桩子事儿。霍青桐他是了解的,知道这丫头没什么心思,不应该是她算计自己,那就明是就事论事了。
强行摁下把事情原委问个明白的好奇心,李贵厌烦道:“真是聒噪,劳驾二位,把这厮嘴给堵了。”
“李大人客气。”一个家丁头,四下看了看,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儿孩拳头大的石头,走到孙阿大面前,扯起他的头发,一把便是把石头狠狠的往他嘴上一拍,只听得一阵低沉的噗噗声,孙阿大的牙齿便是给齐齐打断,那石头也是给塞到了嘴里。
他的脸上顿时是鼓起一个大包,牙齿给齐齐打断,疼的涕泗横流。想要惨叫,却是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儿的呜呜声,鲜血混合着唾沫眼泪一起流下来,疼的他双手使劲儿的抓着地面。
他想要使劲儿挣扎,却是给两个家丁踩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这几个家丁来之前已经得了董策的命令,这孙阿大今日是非死不可的,所以下手便也是极狠极重。
众位那些甲长们看的都是心里哆嗦,不知道这孙阿大犯了什么事儿,竟给这么狠的收拾。
李贵瞧着众人,沉声道:“在我磐石堡,但凡家中男人当了兵的,便是荣军之属,地位超过一般民户。这孙阿大色胆包天,竟敢调戏人家的娘子,调戏不成,半夜硬闯,意图不轨!大人得知此事,极为震怒,传下命令:孙阿大,杀无赦!”
他陡然喝道:“来人啊,杀了!”
孙阿大眼珠子陡然瞪大了,在这个瞬间,他似乎眼角都崩裂了,满脸涨得通红,似乎想什么。身子也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那两个家丁摁着他的手脚,力道打的跟铁钳也似,孙阿大的一切挣扎都是无用功。
一个家丁哐当一声拔出哥萨克骑兵刀,重重的挥了下去。
鲜血四溅。
一个大好头颅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出去老远,鲜血瞬间从腔子里喷了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喷射状的扇形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孙阿大没了脑袋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头颅滚到一个甲长的面前,吓得那甲长惊叫一声,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