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锁子甲正是当日董策从那后金巴牙喇兵身上缴获的来的。他在锁子甲里面还穿了一身丝绸的里衣,有了这三层防护,像是闯军用的那种弓箭,根本是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严重杀伤的。
除非射中面门或是脑袋。
但董策对头部保护的非常严密,想射中,哪那么容易?
这轮箭雨对董策根本没什么影响,而一边的阿拉坦乌拉比他还要变态,一拧腰,手中巨大的狼筅一挥。以他为圆心,粗长的胳膊持着狼筅挥舞了一圈,覆盖范围便超过了一百平米,周围数丈之内的十几个董策的家丁都被他这一抡给覆盖在内。狼筅抡了这么一圈,落到这个范围内的羽箭便基本上都被打飞了。
在他的庇护下,周围这些董策家丁竟然无一人伤亡。
而其他那些董策家丁,身上最差的也都穿着棉价,棉甲的防御力自然是比不上全身铁甲的,但他们自己会躲避劈砍,剩下的那儿羽箭哪怕落在身上,也不是特别的致命。有受伤的,但被这一轮羽箭射杀的,大约只有两三个。
而那些同样被箭雨笼罩在其中的闯军可就不那么幸运了,他们大部分穿的都只是布衣而已,羽箭可以轻松透入,当即就有数十人被射杀,掉落马下。这轮羽箭不但没有射杀董策,没能阻止董策等人,反而是给这一片闯军,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和愤怒,更是让他们士气大跌。
“这是做啥啊?咱们在这奋力杀敌,后头的袍泽竟然射箭杀我们?”
不少人回头怒目而视,有的脾气暴躁的已经大骂出声。
他们可没听到方才李自成下达命令的声音。
趁着这个机会,董策高声吼道:“闯军自相残杀了,闯军败了,儿郎们,咱们趁机杀过去啊!”
董策手下的家丁们一个个士气如虹,以阿拉坦乌拉为箭头,竟是借着这股劲儿,又往前杀了好几丈远。此时,董策离着曹文诏,已经不过十步远了。董策已经能够看清楚曹文诏的面容,而曹文诏也瞧见了他,高声吼道:“前面是哪位?救命之恩,曹某人永世不敢忘记,来日定能有所报。”
董策哈哈一笑:“曹总兵,咱们先联手杀出去,其他的事以后再。”
曹文诏也报以大笑,手中大枪斜斜一劈,将前面一个闯军脑袋给削下半拉来,大吼道:“好,先携手杀贼!”
“啊!”
随着一声拉长了声音的凄厉惨叫,又是一名闯军被阿拉坦乌拉手中的狼筅从马上扫落下来。阿拉坦乌拉手中的狼筅如一颗巨大的树一样,那些树的树杈,也全部都包着铁皮,尖端镶着铁质的枪头,只要是被戳上一下,身上立刻就会出现一个血窟窿,非死即伤。或者更贴切的来,这狼筅就像是一根粗大的电线杆上,横七竖八的插着十几根长矛。这根格外硕大的狼筅主干的粗度,跟后世细一些的电线杆子也差不多了。
阿拉坦乌拉用这狼筅基本上就两个动作。第一是刺,他手中狼筅往前一刺,基本上就能笼罩一儿的八仙桌大的那么一片范围,通常能够将两个或者以上的闯军给囊括在内。他这狼筅一刺过去,简直就相当于是十几根长毛一起攒刺过去,对面的闯军除了后退根本没有任何抵挡的办法。而此时如此密集的阵型,左右前后都是人,又如何能那么及时的退开?若是来不及退走,则身上立刻就会给扎几个窟窿出来,鲜血汩汩流出,就算不死,战斗力也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