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张枫和苏雨从车站分开,苏雨回到了她的城市,张枫却留在了这里,因为他说他要一直等她,不管多久。
苏雨回去后,张枫就在这里落下脚。像从乡下飘来的一粒蒲公英种子,经历过风霜,最终没有被人践踏在柏油路上,而是找到了属于他的那片土地生根发芽。
他把自己的家安在车站的不远处,那是他们第一次经过这座城市时的车站。张枫这么做就是想如果有一天苏雨来找自己的话,他还没走远,苏雨不会找不到他的。
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络,第一张信封是张枫寄给他的,他细心的从苏雨那里找到了他想要的地址。
在他寄给苏雨的信中张枫留下了他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还有一些关于想念的话,他说如果你也想我的话,就给我发一个信息,或者打一个电话吧。不久张枫就接到了苏雨打来的电话,那天张枫开始很惊讶,结果听到是苏雨的声音,很开心,两人聊了很久。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已经很晚了,张枫怕打扰了她休息,两人相互说了晚安就休息了。
那晚,张枫躺在床上失眠了,想着苏雨的样子就会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就笑醒了。
后来,张枫一有空就写信,信中是他的思念和梦中见面时的欣喜。两张信笺在他们中间飞来飞去,从远方相互传递着彼此的信息。信笺中包含着他们独有的秘密。张枫偶尔张枫也会学着写写那些就些烂俗的情诗,就为博苏雨一笑。
每次苏雨收到张枫的信就会给他打电话,高兴的说张枫的文笔有长进哦。说不定真的有一天可以像海子和顾城一样。
张枫笑着说:“是啊,说不定哦,不过海子最后卧轨嘞,顾城最后自杀啦。”
“要是你真的能达到他们的高度的话,去试试也无妨啊,他们用殷红的血写出的最后一首诗,只这首诗凄凉了些。你要写的话,可要写美一点啊。”
张枫说要是什么时候我也凄凉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啊,等你睡觉的时候,我就伸长了指甲抓你家门。
苏雨害怕了,下意识的看看身旁。抱紧了枕头,“喂,大晚上的不要吓我好不好。”
张枫知道苏雨胆子小,笑呵呵的说:“世界上也只有你这么一只胆小鬼,那有什么鬼啊。”
苏雨“哼”的一声不理他,张枫良久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以为苏雨生气了,连忙道歉,生怕她会生气。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好么?不要生气不理我啊,我会失眠的。”
电话那头的苏雨笑了。“你还失眠呢,天天晚上打呼噜比谁都响。”
张枫委屈的说:“我哪有啊,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明明就有啊,在旅馆的时候,我隔几个墙都听到了。”
“不会吧,可能是我感冒了吧。鼻子堵了,晚上呼吸吹出来的泡泡的声音吧。”
苏雨说张枫真是恶心。
张枫除了给苏雨打电话。偶尔也会给她写写信。有次苏雨问他有电话,为什么要费力的写信,其实发个短信就行的。张枫说短信体现不出他的想法和诚意,字也是一种会说话的图案,它可以很好的表达出我内心的想法。
苏雨看着他的信,漫篇的行书,很漂亮,却很有规律的狂乱,幽幽的说:“哪有啊?要有的话,你内心也太疯狂了吧。”
张枫说:“没办法啊,写的时候想到你了嘛。”
苏雨说他贫嘴。
他们之间有很多的话聊,像许多情侣一样,晚上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向对方说着幼稚的话,说着各自的心事,分享给对方。
张枫对苏雨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看到你穿婚纱时的样子,那一定很美吧。”
苏雨甜蜜的说:“会有机会的,到时候你可不要迟到哦。”
张枫说:“不会的,不会的,到时候我还要牵着你的手走过美丽的花环呢。”
电话里,苏雨笑了,张枫也笑了。
很多个日子,两人都开开心心的说着对对方说着每天的趣事。知道有一天,张枫打电话给苏雨,苏雨的语气显得很微弱,张枫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苏雨说是生了一点病,不过没有大碍的叫张枫不要担心自己。张枫还是着急的问,得了什么病,严重么?苏雨说不要紧的,很快就会好的。电话的结尾,苏雨告诉张枫说他有一段时间可能不会给他打电话了,张枫问她为什么,苏雨说她有点事,要是想她的时候,每天就这一只粉红色的千纸鹤,直到折够七百只千纸鹤的时候她就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