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以来,中华联邦的新闻媒体界基本上一分为二。
属于中枢的新闻媒体以《中华邸报》为首,指责地方一众势力不配合中枢政策,山头林立,自耍小心思,并有意无意间暗示此次刺杀事件与地方势力脱不了干系,近乎狼子野心,究竟意欲何为?!
而听从于地方的媒体人,也纷纷刀笔春秋,说那所谓的刺杀其实是中枢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本质其实是那帮阉人意图插手地方军政事,并从各个角度上考据了地方势力对于中华联邦的安定兴荣的不可磨灭之种种功绩,这帮阉人若是轻举妄动,就是坏了中华联邦之脊梁骨!这是在败坏中华联邦之未来!他们究竟安了些什么心思?!
台面上口诛笔伐,多少还讲究点底线,但暗地里满天飞的谣言,却是逮着什么说什么,毫无顾忌、毫无下限。
至于剩下的那点中间派,要么合稀泥,要么言其它,要么作壁观,不足为道。
而诡秘的是,与舆论界的喧闹相反,< 不论是中枢还是地方,却都安静到了死寂一般。
他们,都在等待。
如此,过了一星期多对时间。
随着eu对于恩曼雷投资银行的救市失败,失了恩曼雷这一金融界的顶梁柱之一,导致eu的这场金融风暴终于正式来临了。
神圣不列颠帝国,原第一皇子、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死亡,所引发的动荡开始显迹,几大势力之间的猜忌,终于演化成了对于皇位继承权的争夺;而雪上加霜的是:南美洲诸国,对于不列颠一直以来的经济剥削和领土侵占政策所累积的不满,也瞅着这个不列颠内乱的时机爆发了!
大食联合,因为绿教不同教派之间的血的冲突,从上至下,均是情绪激昂,所有人都在叫喧着“为了安拉!”而审视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绿教世俗派领袖遭遇或成功或不成功的刺杀,已经没有人能够压制下这股冲动了——圣战,将以异端的血色画上句号!阿胡拉阿克巴!!!
澳大利亚联邦,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地球的21世纪60年代的新型流感,正化身死神之镰,收割着人们的生命。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已经启动了紧急预案,全社会戒严。
日本,民间的尊王派与佐幕派之间,已经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战争——白天大家一起乐呵呵的上班,夜晚大家蒙面互不知的打砸烧砍;而政府中,大佬们喝着茶,围观着议会中的皮鞋战争;而御苑皇居,则以护卫天皇安全为由,更替了很多护卫。
也就在这个时候,仿佛双方共同约好的一般——
地方,诸门阀士族及并诸土王番贵,发表声明,言宦官集团上欺天子、下肉百姓、中饱私囊,以一己私欲而祸乱中华,为天下仁人志士所不取,当诛之以清君侧!
而中枢则诏令天下,谓之地方势力彼此勾结,里通外国,犯上作乱,意欲分裂中国,称孤道寡,其罪当诛!是以兴兵势、讨逆臣、靖国难!
这便是,日后中华联邦史书所载的:靖难之乱!
一时间,中枢军与地方军,乱战一团,惹得偌大中国,乌烟瘴气。
中华联邦,北蓟。
由此而南下的岭北都护府及安东都护府的联军,寻着情报,准备在此迎战中枢的北伐军。
而现在,不过是临战前的静谧罢了。
“什么?!”行军指挥车中,接听着军用线路,此次联军的长官曹福健目瞪口呆,“你说——我们的空军侦查部队,全军覆没了?!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闪电?雷霆?防空机关炮?金属风暴?”
斥骂了一番,曹福健狠狠地挂上了电话。然后他思考了一下,抓起听筒,拨起号码。
“……对,是我,曹福健。我需要你们那边的情报……对,中枢军的防空系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强悍?”
“什么?不知道?!那其它情报呢?什么?还是不知道?!你们都是猪吗?还不赶紧给我去查!现在!立刻!马上!”
再一次狠狠地挂上了电话,曹福健头疼的摸了摸额头,想了想,他又一次抓起听筒,拨起号码。
“喂,是我,曹福健。嗯,你们那边……喂?!喂?!喂!!”
这一次,才刚刚通话,电话中便传来了嗞啦嗞啦的噪音,干扰了通话。
曹福健奇怪的看了看旁边的军用电话,寻思着是不是用力挂电话导致的问题……
“报告!征南将军阁下!”忽地,旁来一人,却是曹福健的副官,“紧急军报!全军通讯系统因不明原因而异常,无法继续使用!”
“什么?!”曹福健大惊,他可清楚,在现代化的战争中,通讯占据着怎样的地位!
“能修好吗?”
“征南将军,似乎是外部干扰所致。”
“外部干扰?他们来了?”
“应该如此。随军参谋们已经派遣传令员,前去传令全军备战了。”
“这就好。”
于是,曹福健吐了口气——
“轰——!!!”
“那是……什么?”
前线,坦克旅的旅长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观望口中的东西。
那是——
一台高达四米多、宽达六米多的大家伙;厚重的装甲、军绿色的刷漆、猩红的五星;四条沉重的履带仓,与其说是碾压大地,倒不如说是在大地上垦犁沟渠;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对双联装的大炮管子,152mm的粗大加农炮,威吓力十足——无论是对于人员、对于装甲载具、还是对于建筑物。
以这位坦克旅长的见识,这玩意,应该是重型……不!是超重型坦克吧?
一台、两台、三台……总共三十余台,这种古里古怪的双联装炮管的大家伙,垦犁着大地而来,粗暴的造型压迫着所有人的心魄,以至于征南联军前线部队竟然没能回过神来,在第一时间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