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跟程宴深一起出医院时,走到医院门口,迎面被一个急匆匆往医院赶的妇女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妇女走路带风,撞的段汀胳膊疼,段汀下意识的蹙眉:“阿姨,您看路好吗?”说话间,段汀抬头看撞她的女人,看完,段汀有些慌乱的理理头发,遮住了脸。
“吆喝,这不是李妮嘛?”妇女开口说话,程宴深才注意到这个走路带风的女人是他们村村支书的老婆。
段汀理完头发,没理她,慌乱的往前走。
谁知道,这村支书的老婆还不依不饶了,快走几步赶上段汀,拉住了她的胳膊:“我说妮儿啊,你得好几年没回过村了吧?现在出落的真漂亮,还有,我好像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主持节目,可别人都说那人不是你,说那主持节目的叫段汀。但是你跟那个段汀长得好像,就牙齿不怎么像,你有兔牙,段汀没有。”段汀曾做过牙齿矫正,兔牙被她整了。
医院门口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看很多人开始把视线聚焦到她身上,段汀大力气的甩来村支书老婆的手,语气生硬:“阿姨,您真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李妮,没什么兔牙,我就是段汀。”
看着眼前的姑娘口气生硬,也真没兔牙,村支书老婆怔怔的仰头看程宴深:“宴深啊,她不是你表妹李妮?”
程宴深笑笑,喊村支书老婆一声婶子,重重点头:“她不是李妮,人家是主持人。”
“我真认错人了?”挠挠头,村支书老婆看着段汀愣神,“除了牙齿,真是太像了。”
村支书老婆是来医院看她亲家母的。村支书家有个儿子,前年在东城安家落了户娶了个城市姑娘。
等村支书老婆进了医院,程宴深看段汀:“换个身份活着累不累?”
“累啊,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别人扒皮我,扒出我不过一村姑的身份。不过,再怎么累也好得过被别人看不起啊。”
“你现在是节目主持人,很成功的主持人,就算是村里出来的又如何?你成功了,谁会看不起你呢?只有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罢了。”
“说笑呢,表哥。”段汀冷笑一声,“你跟林昏晓不能在一起,不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吗?她家不就是嫌弃你出身不好吗?哎,跟那些有钱人不深交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看你时永远都是眉开眼笑彬彬有礼的,那时候你会以为他们很好接触,但是等到深交后,你才会发现他们骨子里是看不起穷人的,他们特看中门当户对。所以,我既然已经成功了,构造个高大上的身份让他们高高看我多好。”
程宴深看着段汀,好久没吭声。
程宴深没吭声,段汀却直视着程宴深的眼睛开了口:“表哥,你知道我一直以来信奉的名言是什么吗?是我不认命,只会拼命。”顿了顿,段汀一字一顿,“表哥,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很让我看不起的懦夫,连到手的爱情都不知道怎么去抓住的懦夫。你心爱的女人可是今天结婚啊!”
懦夫。
多熟悉而贴切的一个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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