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算出来了么?”
张至深道:“呃……不知道,我不知那是什么。”
“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张至深更加莫名:“我为何要跟你去?”
“你若不跟来,我今晚就会死去。”
“……”这算是威胁么?张至深这才醒悟过来这是意思什么,这他娘的不就是说你若是不给我算命不跟我过来我就死给你看的婉约版么?他凭什么威胁他!
于是,张至深很深沉地道:“会如何死去?”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你会死去?”
“我就是知道你若是不跟来我就会死去。”
“你死不死去跟我有何关系,我为何要关心你死不死去,公子若是想死去,我不会拦着你,现在就请死去吧。”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你不跟来我便会死去,是谁会让我死去,我会如何死去,我的死去会跟你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你自己要死去么,跟我没有一文钱关系,张至深心道,于是言简意赅:“不想知道。”
黑衣人依然面无表情,用那奇怪的嗓音平平道:“我若死了,你会很麻烦。”
张至深道:“公子说笑了,公子与我不沾亲不带故的,你死了,与我无任何关系。”
“你真不跟来?”
张至深摇头:“不跟。”
“为何?”
“因为你看起来像坏人,我若是跟去的话,很可能死去的是我自己。”
黑衣人乌黑平静的眼动了动,更仔细地打量他,张至深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他也只敢看着他的嘴巴,他害怕那漆黑的眼,将人带入无尽而莫名的悲伤和绝望中。
他道:“你害怕看我的眼睛。”
张至深不否认:“你的眼很悲伤,也很可怕。”
“从我出生起,它便是这样,没有人敢看我的眼。”
莫非南箓那妖精怕成这样就是因为这双眼?但是魔也太奇怪了,说话都莫名其妙的。
黑衣人道:“我只想让你发现一个秘密,让你看见真相,你若不跟来,那便永远做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瓜吧,深儿。”
张至深愣了一下,这人竟知道他名字!
这家伙不是妖就是魔,要么是妖魔,最不济也是个人妖什么的,不知他知道自己多少老底,但他不得不答应:“好,我跟你去,但你不能伤我性命。”
“好。”
“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站在雨中想了一会,道:“没有。”
没有,那果然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黑衣人道:“我不是妖也不是魔。”
那就是妖魔?不像,难道是人妖?更不像!张至深摇摇头,他除了南箓和绿萝这两只妖就没见过其它妖啊魔啊的,不过能肯定一点,那就是他们都比较变态。
黑衣人又道:“今日见了我的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
“为何?”
“你若是说了,我会立刻死去。”
“……”怎么又是这句?
张至深已经在心里默默将他归类为变态妖魔了。
黑衣人走入了细雨绵绵的百花街,张至深收拾好东西便跟上,青绿色的竹伞配着一身翠竹色浣纱罗长裳,如同一片翠叶轻轻飘入雾蒙蒙的雨中,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街道的喧嚣声也在雨中隔得很远,勾起许多绵延往事。
张至深不知这家伙会将自己带到哪里,他隐约觉得非去不可,就像所有人的命数一般,你不知未来到底是什么,但你不得不走下去,迎接早已注定的光阴年华。
他们走出了百花街,穿过一片竹林,彻底离开玲珑镇,张至深有些不安,走上前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黑衣人道:“你跟着便是。”
“喂,我说你真的没有名字?”
“没有。”
“那我叫你小黑吧,看你一身都黑得跟煤似的,这名字贴切好记。”
黑衣人没有说话,张至深权当是默认了,又无聊地问道:“小黑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