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被他身上气息所压,感觉力气在慢慢流失,额头迅速布满汗珠。
欧阳复震惊地望着他:“想不到你竟成了这般模样。”
张至深并无在意他的话,只道:“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欧阳复道:“我无意中得知他们的计划,为了防止天界得到半仙魔心,南箓让你成了魔,可现在天界依然要你当人质,黑箬决心杀了你,南箓迟迟不动手,才会将你囚在青青府,为今之计,你只有逃了才能保住性命。”
“天界为何我要当人质?”
“我不知,但现在泗水僵持的已经不仅仅是战争,还有谈判,只要南箓一松口,你就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张至深微微抬头,半眯的眼中看不清是何情绪:“你我并不相熟,甚至我还处处为难你,你这般冒了性命之危来帮我,为的又是甚么?”
欧阳复冷硬的面容稍稍沉了几分,那双眼中压抑的东西要爆发,最后还是归于一泓深黑,只道:“我甚么也不为,只因你是他生前的朋友。”
张至深冷冷一笑,那凤眼斜飞入了鬓,双眸如火如血,却是冰冷的嘲讽:“如今后悔又有何用,当初何不珍惜眼前人。”
欧阳复垂下双眸默然。
“今日你帮我之情,我会记住,但从现在起,你我无任何关系。”
欧阳复惊恐道:“你要做甚么?!”
“做我该做的事。”
欧阳复似乎猜到他要做甚么:“南箓不会放过你的。”
张至深的目光投往北方泗水之向,幽幽道:“那要看是他不放过我,还是我不放过他。”
“你……”
“快走!他来了!”月姬冷冷的声音带了惊恐。
张至深转身:“告辞。”
“等等!”欧阳复大声道,“去泗水的话,带上我!”
张至深侧眸看他,目光冷冷,仿若轻视万物:“说说你的理由。”
欧阳复灰色的身子站得笔直,面容犹如刀削般坚毅,那双带着戾气的眼是从未有过的明亮漆黑,语气带着苦笑:“我要看看你们的结果,看他是否会珍惜眼前人。”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黑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月姬持了一条银鞭挡在他面前,却是随着他的前进一步步倒退。
张至深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不敢杀我。”
语音刚落,身形犹如一阵风起,转瞬淡出了视线,连带欧阳复也消失无踪。
遥望消失的远方,黑箬牵起一边嘴角冷笑,邪气的弧度无比熟悉,那目中根本不见悲伤之色。
然后他将视线落在持银鞭的月姬身上。
月姬放下鞭子,突然放松的身体才觉贴身衣服早已湿透,不由再退几步,才敢正视面前的妖王。
“他变得完全不是原来的样子。”
“这样才会变得更有意思。”琅邪负手而立,望向远方的灰紫眸中闪烁熠熠光彩,毫不掩饰狼王的野心与*。
“让他们在泗水相逢,真正的好戏才正式上演。”
“那时你会如何选择呢,我的魔王?”
月姬恢复那瓷器般的神态,赤红双眸冷漠而灰败,她好似面对着一个疯子,可何尝,她自己不也是一个疯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们甘愿成为疯子。
任务已经完成,她转身时,撞入一双紫色的眸,那眼睛是漂亮的艳紫,睫毛微翘,眼角舒扬,眼前的女子成熟妩媚,一袭紫衣包裹玲珑身躯,却是酥胸半露,妖媚勾人。
“你来得正好,意娘。”
琅邪满意的声音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