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全院,这是儿子,当着全院人扇他的巴掌。
浑身精气神仿佛被抽空的何大清,踉跄着几步,走到了门口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和院里所有人对视了一眼,直到,秦淮茹的身上,这才暂停了下来。
寡妇溜的倒挺快,在何雨柱说出那番话后,脚底就跟抹了油一般,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
何大清看着秦淮茹的背影,眼眸十分深邃,波澜中,想要透出点什么,最后,还是平息了下去。
何大清心如死灰的模样,让在场其他人,看的都有些不忍,毫无意外,这种不忍,到了何雨柱身上,那就是一个个数落。
“都到这个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呐~!”
“就是,人家说的真没错,傻柱你真是傻了吧唧的~!”
秦京茹也表示看不懂,早晨刷碗刷碟子,她也刷半天,这说不结,就不结了,连个原因都没有,太拿这些人当儿戏了吧。
“傻柱,你,你,你为什么不结,你得给大家伙一个解释,你什么时候都可以犯愣,你别今天给我耍横,这么多人,被你当猴耍呢~!”
老刘挺着个大肚腩,接替了何大清的位置,用力拍打着何家的房门,结果,里面一个音都没有。很不给刘副主任面子,拍闷声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大,但屋里头仿佛就压根没有人一般。
“我来,让我来吧,老刘~!”
易大妈的嘴唇都泛上了紫色,捂着心口窝的右手,到底还是垂了下来,跟老刘换了个位置,轻言细语向屋内问道。
“柱子,该懂事了,你母亲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易大妈看到你结婚,心底也高兴,你忽然说不结,就不结了,你母亲在天上,该怎么看你,她得有,多着急啊~!”
情深意切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堵得慌,傻柱在院里是胡闹惯了,但结婚这种大事,大家伙能齐心协力,给他帮忙,不还是希望他能成家么。
不说对何大清有个交代,对早早去世的何母,也是有了个交代。
事情闹到这份上,这已经不能说不懂事了,是真在乱来了~!
“我不想结了,我头婚娶个二婚的,都在看我笑话,以后连她家孩子,我都管不了,就是把我当成个拉磨的驴了~!”
易大妈轻言细语的声音,到底还是打动了何雨柱。
但屋内遥遥传出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脏仿佛都被大手给狠狠捏了一下。
“谁有空看你笑话,我大清早帮你家刷碗刷碟子,是来看你笑话的?”
秦京茹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算是代表早晨忙里忙外的人,出了个头。
是的,好不容易放假,谁闲的没事,都来看他的笑话,自个忙前忙后不说,反而仿佛成了一个笑话,烽火戏诸侯呢~!
何大清这下彻底瘫了,倚靠在门廊下的柱子上,整个人,跟丢上岸的死鱼一样,出气多,进气少。
作为亲家的贾山河,这次是真忍不住了,从中院的桌前,搬了一条长凳子,扒拉开易大妈后,直接怼着何家的房门就撞了上去。
“孽畜,房门给我打开,你今天不开,也得开,你这婚,不结,也得给我结,还由得了你了,何大清管不了你,我还管不了你~!”
作为亲家,贾山河这次是真的暴怒了,脸上火辣辣的,怎么能压抑的住。真要是把酒席办了,吃完回了家,随他何雨柱去闹腾去,现在酒席都还没开始,就演这一出,贾山河可不惯着。
沉重的撞门声,响彻在所有人的心扉,本来就有一把子力气的贾山河,甚至把门下的木板都给撞出了窟窿,估计再有两下,房门还真被贾山河给撞开了。
“咋回事,这是放炮仗了,新娘子都接回来了,怎么没人喊我呐,我这,还有东西交给新娘子呢~!”
老易家的屋内,坐等右等,等不到小夫妻来请安的聋老太,砸巴着已经没了多少牙的嘴巴,高高兴兴的从屋内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掏着手绢。
手绢一角一角的被聋老太给掀开,里面,一只玉镯,逐渐显现了出来,这可能就是要给新媳妇准备的物件。
当看到何家房门前,有人端着长凳,撞何家房门的时候,张大了嘴巴,一上一下,两颗调皮的牙齿,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咋地了?”
“傻柱跟新娘子呢?”
撞门声戛然而止,贾山河口中喘着粗气,看向了发出询问的聋老太。
“还新娘子呢,傻柱连婚都不打算结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聋了一辈子的聋老太,这次却听的清清楚楚。
“哗啦,叮,夸差~!”
托在掌心中的玉镯,从手帕上滑落,直愣愣的坠落在了地面,碎了,四分五裂……
聋老太身子一直,脖颈紧绷,跟京剧里唱大戏的演员一般,直接当场就是个僵尸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