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的心猛烈的跳动着,虽然他根据那女子的声音能猜出她的身份,但依旧问道:“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女子笑得越发甜腻道:“我要做什么?玉小郎不清楚么?”
说着,那女子亲上了他的唇,然后一点点向下亲去……
虽然玉容不大与女子接近,但幼年在边疆街头混玩着长大,也见过些妖媚的女子,玩到恶劣的时候,甚至会躲到哪家屋内,去窥看哪家夫妻的床事。虽然那时不过玩闹,过后也只当做笑话与玩伴说乐。但当初所看到的闲散的片段都汇集到了一起,而那些画面的男女竟然都变成了石青瑜与他的模样。
玉容忽然睁开了眼睛,刚才梦中那些香、艳的画面还在他眼前漂浮。他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心中又惧又怕又悔又憾。惧怕的是这梦里的女子最后竟然变成了石青瑜的模样,悔憾的是,他竟然这么快清醒,没有在梦中多停留一下,没再继续下去……
这样的心思让玉容心中又是期盼又是害怕,他甚至都不敢去想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梦里梦到石青瑜。玉容抬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身上还在发烫,但心里却在发冷。
他不该存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心思会连累他们整个玉家都陷入危机,他和石青瑜之间身份地位和年龄的差距,让玉容根本没办法想象他和石青瑜在一起的可能,他甚至在估量这种想法的可能性都是错的。
玉容握紧了手中的木雕,用力的合上了眼睛。他等到天亮,听到有人走动,他才想起又要上朝了。玉容想起身,依旧和往常那样站在石青瑜身边,尽他所能的保护着石青瑜,但又不敢再见到石青瑜。
两种心思纠结在一处,让十六岁的玉容心里慌乱不已。但他虽然闭着眼睛,他却仍然可以想象出,石青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走过长廊,一步步踏上石阶,走上议事殿。
她有着柔和又坚定的气质,甚至不用表示出什么,就足够让人信赖。这样的人,不是他能够放在梦中亵渎的。玉容握紧了木雕,皱紧了眉头,对他自己产生了厌恶。
如玉容所想象的那样,石青瑜一步步的走上议事殿坐在了帘幕后。她才刚坐下,就立即有人先跪下,朗声说道:“启禀皇上,江北河源郡虞城,徐莽领兵造反。”
随即有人跪下,说道:“其人以除妖后,复朝堂清明的以口号起兵,相和者众多。”
此言是说,是她石青瑜才引起了人们的叛乱,朝堂上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石青瑜却仿佛不知道徐莽所说的“妖后”既是她一般,泰然自若的笑道:“一逆贼谋反而已,众臣也许如此惊慌?徐莽此人,哀家知晓,因这逆贼的伯父徐徽助明律谋反,被先帝处死,所以他对大顺王朝心怀怨恨。此逆贼少年时,拜于明律门下,却因无才不被重用。后来他助明律谋反,也无忠君之念。他伯父待他如亲子,如今他却丝毫不提及他为徐徽侄儿身份,也不见得是了孝义只人,如此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众爱卿也要畏惧?这样的卑劣之人,谋反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当年明律起兵谋反的时候,徐莽不过十四五岁,许会隐约知道些明律造反的事,但也不大可能参与其中。而他对徐徽的感情很深,如今这么早就急着造反,即使急着为徐徽报仇。是石青瑜扭曲了徐莽行事的原因,故意把徐莽针对她的起兵,又转成徐莽面对整个王朝发起的争斗。她先污蔑了徐莽的品行,那徐莽既是卑劣小人,他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除妖后,复清明”也就变成了一桩可笑的事。
石青瑜说完,扫了一眼朝堂,她轻笑着看着朝堂沉默下来,即便是士族官员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快就知道徐莽的底细。
沉默了片刻,有一隋家官员便上前一步说道:“太后,那徐莽未必是如此卑劣,请太后仔细思量有何处事不当,才招致百姓谋反。”
“他一谋反逆贼,也值得尔等为他辩白?你这般怜悯反贼,是和缘故?”
石青瑜说着站起身来,沉声下令:“现命明衍为平定将军,陈景为副将军,剿平乱军。”